元祈尊嚴不多,在毒素侵襲下,還是抱住了眼神沉到滴水的謝逢川。
可謝逢川對他的抗拒達到頂峰,以至於元祈這次連靠在謝逢川肩膀上歇息的福利都沒有了。
而且幽冥靈燈也落入了謝逢川的手中,就算元祈明日逃出去了,也一樣會因為任務失敗馬上身亡。
「司命大人,你還在生我的氣嗎?」元祈小心翼翼湊近謝逢川,酸軟的腰肢挺直著,就怕一個無力摔到謝逢川懷裡。
謝逢川閉著眼,比最初的心如止水還要冷漠,渾身上下寫滿了禁.欲兩字,就好似已經出家的和尚。
「你真的不原諒我了嗎?」元祈垂著眉眼,濕透了的羽睫搭在眼瞼下,「司命大人,我真的沒有騙你……」
元祈求人時聲音總會很軟,就好像很可憐很無辜的小動物,手指還輕輕的抓著謝逢川的衣角。
「你相信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謝逢川額上的青筋猛得跳了下,忍無可忍睜開眼,冷漠的看著元祈道:「本司命最反感撒嬌的人。」
元祈心虛的摸了摸鼻子,「我沒有撒嬌啊。」
謝逢川閉上眼睛,繼續在腦海里默念清心訣,可他的眼睛突然被人遮住,嘴唇上沾染了一絲溫熱的鮮血,鼻間滿是濃烈的血腥味。
謝逢川皺眉,「你在做什麼?」
元祈咬破了手腕,因疼痛染上泣音,「司命大人,我知道說再多你都無法信任我,可…如果我結了血契,你應該就能相信我了吧……」
血契?
這是以血為契的術法,起契人若毀約將會落得血脈枯竭,永世不得超生的下場。
謝逢川的指尖猛得抽動了兩下,嘴唇上的觸感輕柔而細膩,是元祈的手腕,上面還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木蘭香。
謝逢川拼命掙脫,「放開!」
元祈的另一隻手心更緊的捂住了他的眼睛,喘息道:「司命大人,不要動,我怕我的血嚇到你……」
謝逢川的心倏然跳動了下,不受控制。
元祈一字一句道:「以血為契,我願以生命起誓,我從未覬覦過幽冥靈燈,對司命大人說的話句句屬實,對司命大人亦是真心……」
隨著誓言,謝逢川嘴唇上的鮮血散發出紅色的幽光,如絲絲縷縷的絲線般包裹住兩人。
元祈猛得咳嗽了下,繼續艱難道:「若我有說過一次假話,騙過司命大人一次,我願受千刀萬剮之痛,受業火焚燒之苦,靈魂永墜……」
謝逢川卻突然打斷道:「別說了!」
「不……我要說…我讓司命大人看見我的真心…」
元祈聲音虛弱,好似下一秒就要暈過去。
謝逢川腦海里的清心訣再次雜亂無章。
這些天的相處下來,他早就見識過元祈是個多麼嬌氣的人。
即使手指只是被小樹枝劃傷了一小道傷口,都會抱著指尖心疼許久,還拼命眨眼睛不讓眼淚流下來。
可如今,竟然為了自己放血……
「靈魂永墜深淵,終生無法…」
「解脫」二字元祈還沒說出口,謝逢川就掙脫掉了元祈捂著他眼睛的手。
只見元祈額上滿是冷汗,擔心碰到他,努力挺直腰背,好像那脆弱的小蝴蝶。
鬢角碎發貼在臉頰上,美麗而又易碎的臉蛋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似得,狐狸眼濕紅,就連那總是泛著水光的嘴唇此時也毫無血色。
他看著謝逢川,眼神乾淨而又飽含愛意,仿佛他是這世上最不會撒謊的人。
「終生無法…」元祈再一次喘著氣補全契約。
謝逢川手腕上青筋暴起,好似放棄了所有抵抗般閉上眼睛,淡淡道:「你不要再說了,本司命暫且信你一次。」
元祈鬆了口氣,虛弱的笑了笑,「太好了…」
話語剛落,他就軟弱無骨的摔進了謝逢川的懷裡,濕漉漉的瞳孔還盯著謝逢川,笑得很艱難道:「我就知道司命大人會原諒我的…」
謝逢川不自在的避開那熱枕的眼神,視線卻落在了元祈白皙的手腕上。
因為是用牙齒咬破的,那嬌嫩的肌膚此刻血肉模糊,鮮血止不住往下流。
注意到謝逢川的視線,元祈連忙將手腕藏起來,「司…命大人,不要看…」
謝逢川眉心微顫,那總是冷清的眸子盪起了一絲微不可聞的心疼,他問道:「疼嗎?」
「不疼。」元祈在謝逢川懷裡笑得很甜,「只要司命大人能相信我,我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
獲得了謝逢川的信任,元祈終於能躺在謝逢川的肩膀上歇息了。
白皙的臉頰壓在謝逢川肩上,圓鼓鼓的白嫩,逐漸有了血色的嘴唇微微張開,吐出鮮紅的舌尖慢慢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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