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逢川沉聲道。
可韓鳳看著桌案上那連篇累冊的遒勁毛筆字,實在是有些腿酸。
就只是看見元祈和葉千鳴後山私會,少司命都氣得超額處理了手上的事務。
要真查出什麼了?他可不就遭殃了?說不定少司命會給他提前安排一整年的事務。
他試探的問道:「少司命,若屬下真打探出來葉小公子和元祈關係真不一般,那可怎麼辦啊?」
謝逢川卻慢條斯理將紫毫毛筆搭在硯台上,撩起薄而窄的眼皮,甚至稱得上溫和的看著韓鳳,緩緩道:「韓鳳,本司命想你誤會了些什麼。」
「誤會什麼?」
「本司命從小和千鳴一起長大,他是本司命唯一的幼弟,千鳴因一些俗事功課退步,讓你去調查只是出於表哥關心幼弟的職責,並沒有什麼其他意思,亦跟元祈沒有關係。」
「額?」韓鳳臉上透著大大的疑惑。
他沒有問少司命要去查的動機,他只是問一下,假如真是如此該如何處理。
怎麼少司命突然就跟他說這些?
但謝逢川說的倒也沒錯。
謝逢川在這世上的親人朋友都少的可憐,喜歡的人更少,葉千鳴還真是謝逢川在這世上最親也是最喜歡的小表弟。
從小到大,謝逢川就對葉千鳴的功課格外上心,甚至葉千鳴在宗門裡喜歡上了哪件稀罕的小玩意、小物件,謝逢川都會出於做哥哥的職責,大方的把那些精緻漂亮的小玩意讓給葉千鳴。
但看見韓鳳疑惑的表情,謝逢川坐直身體,又沉聲添了一句,「就算真查出來有什麼,本司命也並不在意,也並不會做什麼。」
…
直到三日後,韓鳳帶著最新消息來到司命寢宮,有些不安道:「少司命,看來他們倆關係確實有些不一般。」
寢宮內的氣氛霎時降到冰點。
但謝逢川依然沉穩的坐在桌案邊,修長的手指握著紫毫毛筆,寬大的袖袍搭落在桌案上。
聞言,他只是淡淡的撩起眼皮,似乎並不是很在意,可落在宣紙上的字卻陡然凌厲了幾分。
他淡淡道:「如何?」
韓鳳想到打探到的消息,整理著措詞道:「自從上次從秘境出來後,千鳴就突然開始躲著小祈,可後來不知想通了什麼,千鳴又開始跟以前一樣和小祈在一起玩,甚至比以前對小祈還要好。」
韓鳳說到這,臉微微有些泛紅,「我聽秋盼三說,千鳴一開始無法接受自己喜歡上了男子,後來經歷了內心痛苦的掙扎後,他突然發現無論小祈是男是女,他都喜歡。」
「哦。」謝逢川淡淡的應了一聲,似乎只是聽到了很平常的消息,可握著紫毫毛筆的手背上,淡青色的青筋微微暴起。
「之後,千鳴就開始決定追求小祈,每日給小祈買早點,送精緻小玩意,這些宗門裡的弟子都知道,但小祈卻——」
韓鳳說到這卻又微微停頓,謝逢川鋒利的眉峰緊皺,甚至側著身子道:「他如何?」
清冷的語氣有些許急切。
意識到自己轉身的弧度過大,謝逢川又端莊的坐回去,好似他對這事並不是很上心,但冷峻的眉眼卻不滿的看著韓鳳。
韓鳳連忙道:「小祈他….小祈他不知道這事,他以為千鳴對他好,還是跟以前朋友一樣呢。」
「嗯。」謝逢川沉聲道。
若要細聽,似乎還鬆了口氣。
可韓鳳又道:「可千鳴卻並不想只和小祈做朋友,於是千鳴在後山布置了一大片海棠花,決定三日後在花海里對小祈表明心意,若小祈願意,他想和小祈結為道侶,這些雲隱宗的弟子們都知道,他們還都覺得小祈很有可能答應千鳴,因為最近兩人走的很近。」
韓鳳越往下說,聲音越小,因為他已經由內而外的感受到自家主子散發出的低氣壓。
謝逢川似乎是克制到了極致,才沒將最後一支紫毫毛筆掰斷,但額間卻青筋暴起,咬牙道:「答應?道侶?」
「額….」韓鳳無措道:「少司命,您不用擔憂,那些弟子們的猜測不一定準確,說不定就是一些無聊的流言蜚語。」
但看著謝逢川這幅咬牙切齒,韓鳳忍不住安慰道:「您還是有機會的,雖然千鳴他比您年輕,比您有錢,比您浪漫,比您體貼,比您活潑,比您還會哄人開心,但…但您比他冷啊!」
「您都不知道,現在外面的小…小弟子最吃您這套了!」
「況且就算是親兄弟,喜歡上同一個人,那也得公平競爭啊。」
可謝逢川卻高冷而又端莊的扭頭,脊背挺直的坐在扶手椅上,冷冷道:「你似乎誤會了什麼?本司命會稀罕這個機會嗎?」
「額…」韓鳳連忙低頭站好
謝逢川卻又冷冷道:「況且你說到競爭,是元祈對本司命存了那方面的心思,本司命需要競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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