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慕澄的舉動,阿錯似乎沒什麼反應,臉擋著也看不見表情。
而其餘的幾個人,見慕澄已經上船了,就也沒再說什麼了。
因為是逆流,全程都要划槳,慕澄上了船後就沒動,只是看著阿錯劃。
一開始,他們還能跟得上隊伍,可沒多久,他們就被落下了好遠。
看著和前面的船越來越遠的距離,阿錯也想努努力,但是此時是正午,河面上粼粼的波光被陽光一晃,刺眼的厲害,那塊頭巾還薄的很,幾乎遮不住什麼。
頭暈眼花的,阿錯手上也沒勁。
「慕公子,勞……」
一張嘴,阿錯又把後面的話咽了回去,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閉著眼睛劃也是一樣的。
「勞什麼?勞駕嗎?」
「沒,沒什麼。」阿錯聲音低低的,頭也壓的低低的,劃著名雙槳的手再次向前向下,再往前推時,阿錯的雙手都被另一雙更大一些的手握住了。
「慢死了,不會划船還逞能,就你這麼劃下去,天黑了也到不了。」
雖然阿錯所有手指上都包著布條,可慕澄手上的溫度還是滲透了下來。
就像是被燙到了一樣,阿錯趕緊抽回自己的手,把船槳交給了慕澄。
慕澄先是把小船調轉了一下,讓阿錯背對著太陽,然後開始用力。
船槳吃水很深,頻率雖然不快,但船走的很快,沒用多長時間,就能聽見前面人的聲音了。
但慕澄似乎又不急著跟上去,而是始終和前面的小船保持著距離。
此時,河水平穩,河風清涼,是個說話的好時機。
慕澄放慢了速度,眼睛看向已經把整張臉都埋在了自己膝蓋上的人。
「你夫君對你好嗎?我聽郁姐姐說,他叫阿郎,花五兩銀子娶的你。」
阿錯的肩膀微不可察的動了一下,他是不太想說話的,可面前的人存在感太強,往哪裡一坐,周身的氣場就能把人壓的喘不上來氣。
猶豫了片刻,阿錯還是回答了問題。
「他對我挺好的。」
「你們成親多久了?南疆這邊成親跟中原一樣嗎?」
「成親,好幾年了,跟中原是不是一樣我不知道,我又沒去過中原。」
「改嫁呢?」
「……」
阿錯攥著自己的袖子,有些受不了的抬起了頭,霧茫茫的目光透過臉上的頭巾,看向始終冷著臉的慕澄。
「我不改嫁,不知道。」
「剛才聽那個納西說,你們寨子裡改嫁簡單的很,只要你願意,用搶的就行。」
阿錯覺得好累,偏過頭不想再理會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
「你覺得,我能不能搶過你夫君?我若跟他打一架,誰能贏?」
這會兒剛好有風吹過來,吹起阿錯臉上的頭巾,一雙帶著慍色的眼睛直直的跟慕澄的目光對上。
但時間很短,一觸即分。
阿錯胡亂的把頭巾往下拉,把整張臉都嚴嚴實實的遮住。
「再說一遍,我不改嫁。」
慕澄其實還不打算放過他的,但忽然傳到耳畔的瀑布聲,還是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只見,在前方不遠處河流的盡頭,一道長長的瀑布傾瀉而下,像一條寬闊的白緞掛在懸崖絕壁之上。
「慕澄,這裡,我們到了。」
前面的三艘小船全都靠岸,郁盼兒站在岸邊跟慕澄招手。
慕澄加快了划船的速遞,不過在上岸前,慕澄對著阿錯說了最後一句話。
「等晚些,我們再談你改嫁的事。」
「……」
阿錯躺在船上,神情冷漠,生無可戀。
待八個人全都上岸之後,那四艘小船也都被拖上岸,用一些樹枝蓋上隱藏了起來。
「阿錯,從這裡開始,就得你帶著我們走了。」郁盼兒的話,讓所有人都看向阿錯。
阿錯指了指遮天蔽日的樹。
「你們看見了嗎?有紅色樹葉的,這種樹在瘴氣里活不了的,所以只要跟著這種樹走,就不會走進毒瘴中。
還有,傍晚時分,林子裡會起霧,霧氣是青紫色的,這個霧沒有毒,但是能見度很低,一旦在晚上走散了,最好就在原地別動,不然誤打誤撞很可能走進有毒的瘴氣里。」
「阿錯,那萬一進了有毒的瘴氣里,會怎麼樣?」問問題的是景桓。
「呆一會兒沒事的,時間長了會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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