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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盧蘭詩社,完美符合他要求的傳播地點。

「這個嘛……」沈清和隱秘一笑,「若各位有心,從京都南下三百里的丹陽郡,就能找到答案。」

眾人思索之際,浮廊上傳來爽朗的喊聲:「下面可是沈公子?」

沈清和眯起眼向上看,廊上站著的正是那江陵柳家的嫡次子,京都頭一號交際花,柳向麟。

是啊,詩社這樣的新潮玩意兒,保不准這位愛集會的柳公子還是第一個起頭的。

果不其然,身旁人紛紛向上作揖,口中笑著稱呼『柳社長』,這盧蘭詩社想來也是他搞出來的。

「哎呀,果然是。近日多進茶,眼神都好了不少。」劉向麟抬臂支在欄上,黑髮順著肩頭滑落在肘側,「聽到下面熱鬧,小生還以為是誰又做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作,沒想到竟是沈公子光臨。」

他衝下面招手,「崔升,李蓮,這位公子是我的朋友,快將他迎上來。」

二人應聲,請沈公子上行。沈清和轉頭看了眼系統,將他帽子正了正,系統秒懂,宿主是叫他找個無人處變回來。

到了二樓,柳向麟靠在門前迎他:「清和這樣的妙人,走在哪裡都叫人矚目啊。」

沈清和掛起微笑,「這些年不見,柳公子一成也未變。」

柳向麟搖頭,「非也非也,箇中滋味也只有自己知道。」

被他領著入內,裡頭只坐了寥寥數人,都是生面孔,想來都是他社交圈子裡的。

下面算是風雅,那上頭儼然就是一番華貴之風,滿繡翠竹的屏風,描金塗朱的器皿,盆中燒的是上好的銀骨炭,專供宮廷的上品,無煙難燃,連日不熄,將內室熏暖融一片,穿著外袍都嫌熱了。

柳汜算是京都消息最靈通的人之一,想知道點什麼,和他打交道絕對錯不了。

只是……其他大小世家憶及昔日之禍,對他多有提防戒備,這位柳公子倒是一如既往同自己來往,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還有人吹簫啊。」沈清和閉眼聆聽,房間被繡屏分做了兩邊,蕭聲就是從另一邊傳來的。他不通音律,只能聽出蕭聲清幽淒切,吹簫者技術不錯,手中樂器價值應該也不菲。

柳向麟見他被蕭聲吸引,朝屏風後指了指,「此人可不常吹奏,聽他這麼吹一曲可要好大的臉面……你要不要去看看?」

這麼說,還是好大牌的樂師啊。

他又想到書院裡,似乎就缺這樣的『大牌』坐鎮,於是走向那精繡著亭亭翠竹的屏風,

那樂師也似乎動了起來,沈清和只聽蕭聲愈近。二人隔著屏風,透過纖薄的絲帛,能看到對方的身影。

對面這氣場身形,倒是很有名樂師的氣度風骨。他沒再進一步打擾,站在原地聽他講一曲吹畢,柳向麟拍拍手,幾個小廝瞬間上前,合力抬走那扇阻隔房間的翠竹繡屏。

扎在石縫中的青竹緩緩脫開,沈清和見到了一屏之隔的吹簫人——眼皮瞬間瘋狂跳動。

越氏尊貴的長公子,氣定神閒地持蕭站在他面前。

柳向麟極有眼色地叫人都撤到外頭浮廊上,偌大一個房間,就只剩下兩人。

沈清和只愣了一會兒,隨即咬牙切齒:「真是在哪裡都能碰見你,怎麼就這麼,陰魂不散呢。」

越霽:「你是我見過這天底下,命最硬的人。我有時都要懷疑,難道你真是天下百年難遇的大氣運者?」

「哼哼。」

屏風撤去,兩人相隔一臂之距,越霽要高一些,是素日習慣高高在上的樣子,好似與人對視,同人說話,都是舍一般,沈清和盯著他的臉,突然抬手出拳,猛地往他面中襲去!

越霽一驚,側身避過,沈清和這一拳實在叫人太猝不及防,還是擦到他的臉,白皙的臉頰邊瞬間烙上一塊殘紅。

越霽不敢置信地摸上作痛的臉,越氏長公子,天之驕子,板上釘釘的下一任繼承人,還從未有人敢在他臉上比划過!

他的從容端靜散了,臉色絕對算不少好看。

「大氣運者賞你一拳,怎麼,還不好好接著!」沈清和邊說著就又是一拳,越霽眼神一銳,退後兩步,指尖長蕭半轉,擋住了他的攻勢,皺眉看著近在咫尺的沈清和:「你是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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