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細想,南延國唯一的帝姬,權利和地位便是她最好的容貌。
唐雙藝的大眼睛靈動一轉,「哪能全說是出去玩呢,駙馬中毒危在旦夕,我是為了南延國的社稷江山,好不容易從陰曹地府將駙馬拉回來的呢。」
她幾步踏上台階,站得比俞婧高出一頭,「路上遇上玉梁公子遭山匪劫掠,順道一塊護送回來了,帝姬,我為您找回來唯一的堂弟,您是不是該感謝我?」
感謝?沒拉你去遊街已經算是人家脾氣很好了。
丁渠打了個哈欠,思考她下一步去逛哪,難得外出旅遊一次,還不需要擔心吃喝拉撒睡。
俞婧瞥向空氣中的一團黑影,「小觀主帶回駙馬的時候,希望別帶了其他來路不明的髒東西回來。」
這是在指桑罵槐,還是她看得見丁渠?
丁渠打哈欠的嘴張到一半,半口氣咽了回去。
這世道是真的在亂了,亂世多出奇才,她來人界未到百天,就遇上兩個高度疑似擁有陰陽眼的人。
「南延氣運庇佑,皇城之內,怎會有魑魅魍魎侵入?」
太玄觀觀主緩步走入,他朝俞婧行禮,兩側奴僕如魚貫般退下,俞婧輕咳一聲,守在不遠處侍衛握武器的手緊了緊。
無形中一場交鋒落幕。
「南延動盪,孤說是有小人竊南延氣運,不能不防……」俞婧說話時斂下眼帘,遮住眼睛裡並不存在的哀戚。
要不是打不過,丁渠覺得她高低得把面前這兩人給拎起來打一頓。
蕭家想控制俗世的領地,南延國臣子世家不想讓女子登位,俞婧應付他們已經夠忙了,偏偏這倆跟兩根棍似的,還想往裡面摻和。
「帝姬在不就代表著南延氣運綿延無盡嗎?」
唐雙藝這話,丁渠怎麼聽都覺得陰陽怪氣,她繼續道:「好事多磨,誰能想到大婚當日會有刺客下毒,好在新駙馬替帝姬擋了一劫。帝姬寬心,師兄必會救醒駙馬,待駙馬養好身子,帝姬與駙馬必定能琴瑟和鳴、早生貴子。」
話中的信息量太大,丁渠的腦子一時轉不過來。
「呈小觀主吉言。」俞婧無意和他們打嘴仗,「有勞觀主救治駙馬。」
跟著飄進屋裡,丁渠發現奴僕並沒有完全退走,床邊的婢女撩起帘子,紅彤彤的喜床上,身穿紅色裡衣的男人仰面躺在床上,長發如墨般在紅被上暈染開。
同樣面容,緊閉雙眼的魂魄飄在□□之上。
郭……郭問心?
丁渠驚得不敢眨眼。
他還有這副姿色?
「請帝姬迴避。」觀主有禮不失強硬地請俞婧出去,「施法回魂,吾怕有傷帝姬千金之軀。」
「觀主術法精妙,孤相信觀主。」
「招魂或有小鬼想渾水摸魚,若傷帝姬魂體,吾難辭其咎。」
「依小觀主言,孤有南延氣運加身,有孤在,小鬼豈敢上前?」
氣氛劍拔弩張,唐雙藝被扯進漩渦中心,半點不虛,「帝姬,再不施法,駙馬魂魄離體太久,怕是真回不來了。」
師兄妹兩人齊道:「請帝姬迴避。」
「觀主可要當心,別叫孤魂野鬼誤上了駙馬的身。」
「蕭家大能無數,駙馬身上的蕭家印記能保他肉身不敗,也能保他魂歸原位。」
俞婧或許真念著郭問心為她擋劫的情意,聽到觀主的回答,看了郭問心一眼,沒再說話,由婢女攙扶著出去了,嘴角放平,初見時的和善模樣多了點威嚴。
屋內就剩唐雙藝和觀主兩人,觀主看著唐雙藝沒說話,他靜靜看人時,眼神冷得像要把人凍住。
在冰里冰封了這麼多年,從冰塊里化出來了,依然沒什麼人味。
「師妹,你留在這裡,是想換一具身體嗎?」觀主淡淡開口道。
唐雙藝想裝傻充愣留在這兒的目的沒達成,也不尷尬,笑吟吟道:「師兄施完法記得喊我,我就不打擾了。」
她拉起丁渠,推開里側暗門,門一開一合,她們就到了隔壁房間。
空氣中有無形的氣流蕩開,丁渠反手推暗門,推不動,她也穿不過去。
唐雙藝:「別推了,郭問心暫時不會有事,師兄還想從缺心眼的人里套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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