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事想要辦成,只有他們兩個答應還不成。
所以還不著急說明。
眾目睽睽下,也就張推官是個實心眼兒,一門心思迎接紀大人。
「三年沒見,你似乎高了些,身子也強壯不少。」張推官說得真心實意。
紀楚當初剛到安丘縣時,還未進衙門便暈過去了,這可嚇壞不少人。
甚至有人打賭,新縣令那樣瘦弱,會不會死啊。
畢竟剛來就病暈了,還要應對兩個難纏的師爺。
張推官甚至還知道安丘縣指荒為田的內情,更怕對方一命嗚呼。
誰知道沒過多久,他便利落收拾兩個師爺,一個為自己所用,另一個差點直接殺了。
再之後就是真正掌握安丘縣,一點點做了實事。
三年只靠書信聯繫,只知道他如此厲害,卻不知曉整個人都強壯了不少啊。
紀楚笑道:「來來回回忙公務,自然而然便鍛鍊了。」
其實還是怕死。
所以每日加強鍛鍊,他都死過一次,不想再來一次。
紀楚忍不住又笑:「張推官倒是沒有變化,州城日子可還好。」
說到這,還跟蔡先生寒暄的小宋訓導都嘆口氣。
兩個互相看不上的人,此刻同時搖搖頭。
難啊。
州城大大小小那麼多官,他們算什麼啊。
沒權沒錢事還多。
太難了。
不過小宋訓導還是道:「先不說這些,給你接風洗塵,好好吃頓酒吧。」
說著,兩人的僕從安排行李車馬,再帶紀楚,蔡先生等人去預定好的酒樓。
州城分東西兩市,吃酒耍樂基本在東市,大宗交易買賣都在西市碼頭的。
故而直接去了西市最好的酒樓。
張宋兩人都有些家底,酒樓還是吃得起的。
紀楚還是頭一回到這般豪華的古代酒樓,他們進門時已經點上燈籠,遠遠就能看到明燈高懸,確實奪目。
門口甚至有專門停車馬的地方,往來之人穿的也都是皮貨皮草,看著十分奢華。
也就紀楚他們一行,都是穿著棉衣。
紀楚身形挺拔,身後一干人等也不差什麼,反而顯得有些不同其他人。
更有人好奇:「這位郎君,您這是什麼衣裳,怎麼沒見過。」
紀楚笑:「棉衣。」
張推官跟小宋訓導兩人都沒攔住。
對方果然後退幾步,嫌棄道:「俗氣。」
紀楚反而挑眉,一句話也不反駁。
俗氣好啊,俗氣真好。
紀楚身後眾人剛想理論,被他攔住。
李師爺,紀振,李紋,都知道其中意思。
弓春榮帶著的幾個弟兄卻不明白。
但最生氣的,反而是蔡一繁帶著的四五人。
棉花還俗氣?
那這世上還有好東西嗎?
也就是看在紀大人跟小宋訓導推官的面子,才沒有直接發脾氣。
說不定以後還要共事,脾氣收斂點比較好。
眼看嘲笑的人離開,酒樓掌柜反而緊跟著來了,滿臉的不好意思。
掌柜先看看穿了綢衣的張推官跟小宋訓導,低聲道:「兩位大人,是您宴請客人嗎。」
說著,眼神看向紀楚等人,不過停頓片刻道:「要不然給您換成包廂吧,今日正好有空出來的。」
紀楚微微挑眉,已經明白緣由。
估計是有人投訴,數十個穿了棉衣的人進到如此高檔酒樓,所以掌柜的要把人趕走。
但那樣又容易得罪人,乾脆把他們留在包廂里,不打擾更多人目光。
張宋二人已經生氣了。
紀楚這邊心情反而格外的好,笑著道:「哎,咱們出去吃吧,就去弓春榮他們常住的客店,聽說那邊的羊肉麵極為好吃。」
說著,紀楚笑眯眯先一步離開。
誰都看得出來,他此刻的好心情絲毫不像裝出來的。
看看,穿棉衣都會被趕出高檔酒樓,周大人你做的好啊。
當然了,也有京城那邊的緣故,不管是誰開了這個先河,反正是好事。
弓春榮他們常去的客店同樣在東市,只是位置偏僻,來往都是普通貨商,以及像他們一樣運貨的販夫走卒。
張宋只好跟著過去,蔡先生更是不介意。
所以這一行人直接離開,留下酒樓掌柜風中凌亂。
這是得罪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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