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凌脈是怎麼回答的?
他說:「好的!」
然而沒有一絲雜念的十五六歲終將逝去。
時間嘩啦啦如流水一般淌過,洗濯掉滿身的清澈,只餘下那些r18的同人文印記。
凌脈此刻只想大喊:我不乾淨了!我的腦子已經不乾淨!
但對著裴丘沉他只能小心翼翼,「哥,你不覺得冷嗎?」
裴丘沉沒有get到他「不經意」的提醒,眉淺淺蹙一下,似在認真思考,「你冷?可以把空調溫度調高几度。」
凌脈的手指在空氣里徒勞地劃拉兩下,最終只是說,「不用了哥,現在溫度剛剛好,我去洗個澡應該就不冷了。」
等他出來,裴丘沉肯定已經把浴衣換下了!
他堅信!
剛到衛生間門口,身後傳來裴丘沉的聲音:「脈脈,你是想要提醒我把衣服系好嗎?」
凌脈整個後背僵住了,邁步走到門裡面,就在裴丘沉以為他會直接關門不理會自己時,凌脈把身子掩在門裡,探頭露出一雙眼睛來。
裴丘沉有些想笑,勾起嘴角,連眉眼都柔和下來。
凌脈:「哥,你是在故意逗我嗎?」
裴丘沉說:「沒有,我也是剛剛才反應過來。」
當著凌脈的面,他拎起浴衣上兩條綁帶,修長的手指穿梭兩下,打了一個活扣。
「好了。」
凌脈悶頭烏龜一般,指尖扣在門框上,嘟囔一句:「感謝配合!」
衛生間的門徹底關上了,裴丘沉嘴角的笑容也隨著少年的隱入淡下來。
凌脈推開他完全是本能反應,他不應該太在意,況且之後凌脈表現出的侷促也證明了,他確實沒有再將他分類為「曾經很要好的哥哥」。
這樣就夠了。
不能太貪心。
他在心裡提醒自己。
要一步步慢慢來。
手機放在衣服口袋裡長時間保持靜音,一拿出又是兩通未接來電,看到上面聯繫人的名字,裴丘沉眼底閃過濃重的厭煩。
回頭看一眼緊閉的浴室門,知道凌脈一時半會還出不來,他重撥了號碼。
很快,那邊便接通。
「錢呢?」對面急切地講道,「這個月怎麼還不匯錢過來?怎麼越來越晚?」
並沒有著急響應,裴丘沉停頓幾秒,只是聽對面沉重的呼吸。抬起眼,眼神里是散不去的濃墨,「你就這麼跟自己哥哥說話?」
「你……!好、好,我不說,讓媽來跟你說!」裴晨洋說著往自己身後大喊,過了一會兒,電話那邊便換了人。
裴丘沉換了個姿勢,靠在衣架旁,靜靜聽對面人講話。
酒店提供的衣架,仿樹樁的結構,一根一根筆直地斜插著,沒有掛一件衣服。一開始有,是凌脈掛上去的,沒多久就掉下來,才發現它只是個無用且不好看的擺設,乾脆挪到角落裡,像一顆光禿禿的樹,突兀立著。
沒用的東西就會被放置在最邊緣。
「好,我知道,我沒有生他的氣。」聽著手機里的聲音,裴丘沉的語調沒變,臉上的神情卻越發冷漠,「我怎麼會生氣呢?我們可是一家人。」
他說完這句話,對面出現短暫的停頓。
裴丘沉沒有管,繼續說道:「錢我過幾天就會匯過去,最近實在太忙了沒有顧上……」
說到這裡,他嘴角揚起微小的弧度,但不是愉悅的,揚起頭,看天花板,好像這場景重複了許多次所以跟著麻木了,「我在這邊一切都好,希望你們也好,媽媽。」
電話掛斷。
手機顯示錄音已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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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去新巷的路上,衛盼和周鈺都表示不想住在公司宿舍,衛盼是有家可回,周鈺的理由則是——有陰影。
機場的vip室里,凌脈軟磨硬泡,衛盼狠心拒絕。
「聽說宿舍還是以前的配置,隊長跟你兩個人一起正好。」衛盼一臉正直地說道。
就是這樣才不好啊啊啊!!
他現在根本不知道如何跟裴丘沉自然地相處,多一個人在場,還能減少尷尬事件的發生。
在一旁的郝燕然舉手道:「我住宿舍。」
凌脈猛地轉頭,郝燕然朝他笑了笑,「我還沒住過集體宿舍,感覺會很有趣。」
對哦。
差點忘了,郝燕然也是最後出現在出道名單上的一員,跳過了前期的訓練,直接宣布成團。
「真的?你住宿舍?」凌脈再次確認道。
郝燕然笑,「當然。」
凌脈剛要再說什麼,不遠處,裴丘沉叫他,凌脈抬頭,裴丘沉朝他招手,要他手裡的證件,要再檢查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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