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遠在皇廟的太后身體抱恙,不能前來。
相比起金陵城內帝後大婚的熱鬧,皇廟內則冷清的過分。
距離上次離開金陵已有數年,太后的容貌在一瞬之間老了許多,遠沒有在金陵城內時華麗且鋒芒畢露。
她髮飾盡除,穿著素衣,跪在蒲墊上,佛龕內供奉著素羅袍觀音。
佛香裊裊,太后身後出現一位黑衣人。
太后並未回頭,只慢慢開口道:「太廟刺殺失敗了。」
黑衣人安靜地站在那裡,語氣陰沉,「只差一點。」
太后道:「他的運氣一向不好,錯過郭峰這個機會,想要尋另外一個機會,只剩下唯一一個法子。」
太后緩慢從蒲墊上起身,她梳起的髮髻上有白色髮絲隱現。
她轉身,看向身後的黑衣人。
黑衣人身形高大,披著黑色斗篷,兜帽遮蓋住容貌,只從垂在身側的雙手能看出來,是位長年持刀握槍的人。
「你沒有被發現吧。」
「沒有,今日帝後大婚,到處都很熱鬧,人多雜亂,守備也鬆懈。」
「大婚,哈哈哈,大婚。」太后的表情有一瞬猙獰,顯然,周玄祈過的太好,讓她十分生氣。
太后轉身,走向佛龕。
她垂目盯住佛龕前供奉著的酒,抬手給自己倒了一杯。
「哀家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榮安。」
瘋瘋癲癲的榮安郡主現在依舊瘋瘋癲癲的。
「可若不走這一步,多年規劃終成空談。」
酒香混雜著佛香,太后一飲而盡。
冷酒入喉,太后目光下垂。
四周安靜極了,佛香霧繞,太后攥緊手中空杯,開始說話,「哀家十七歲入宮便寵冠後宮,很快有了身孕,被封貴妃,十八歲生下他。
作為大周長子,他本該受盡寵愛,可惜,他父皇忌憚他祖父勢力太大,尋了個由頭,按了一個造反的罪名,直接秘密格殺於府內。
可憐他當時才十歲,生辰日剛破格被封了爵位,榮寵至極的時候,卻發生了這樣的事。
一朝跌落雲端,先帝那狗東西大抵還念著是親生骨血,留一條性命,圈禁在庸王府。
他那舅舅是個蠢的,先帝放過了他,當豬一樣養著,只為了安撫我父親手下暗藏的那些人。
哀家也被圈禁在宮內,不得外出一步。
如此過了許多年,大致是覺得已經將我父親的人處置的差不多了,先帝良心發現,給哀家解了禁,也給他賜了婚,可依舊不許他出庸王府。
哪家的好姑娘願意嫁給他這樣一個王爺。
可她確實是個好姑娘,他們琴瑟和鳴,她很快有了身孕。
他們憧憬著美好前景,可皇后那個賤人看不得他過得好,也怕他威脅到她兒子的地位。
那個賤人病的很重,臨死前,請求先帝把他驅除出金陵。
先帝應允了。
給了他一塊封地。
那是如何一個苦寒之地。
他妻子身子弱,無法承受如此長時間的奔波。
先帝特此開恩,待他妻子生產之後再去封地,只是卻不許他停留一步,定要他先行。
他走後半個月,他妻子生產了。
哀家去的時候,因為庸王府封閉,沒有太醫肯來,所以她已經難產而亡。
他沒有見到她最後一面。
他在封地一直未娶,只有榮安這一個女兒。
哀家沒有保護好她,讓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周家欠我們的,永遠都還不清。」
太后的語氣從一開始的平緩到現在的激動、憤怒、怨恨,她伸出手,乾瘦的指尖緊緊抓住黑衣人的胳膊。
突然,一口濃稠近乎於黑色的鮮血從她口中吐出。
一口接著一口,她身形癱軟在地。
黑衣人一把將人抱住。
門外守著的槿紅聽到動靜推門進來,看到太后的模樣,登時疾奔過去,「太后!」
太后抓住槿紅的手,「照顧,照顧好榮安。」
槿紅哭紅了眼,用力點頭。
太后又轉向黑衣人。
「告訴他,太后大喪,藩王可進金陵弔唁。」
「一定要奪回來,奪回屬於我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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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曹夢湄與周玄祈大婚,蘇甄兒與陸麟城盛裝出席。
這樣的大典,不僅折騰新人,也折騰賓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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