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稠的鮮血一股一股湧出,浸濕了奇哥兒的指尖。
奇哥兒哭紅了眼,手止不住的顫抖。
突然,奇哥兒一頓,指尖輕輕捻了捻,感覺到這血似乎有點不對勁。
「醫士來了,醫士來了!」
奇哥兒神色疑惑地退開。
醫士放好箱子,與眾人道:「都出去,別打擾我。」
眾人被趕了出去,屋內瞬間空下來。
蘇甄兒捂著自己被奇哥兒包得圓鼓鼓的腦袋坐起來,「好像被奇哥兒發現了。」
麗娘伸手拽了拽自己的鬍子,「那怎麼辦?」
「沒事,這孩子聰明著呢。」
果然,下一刻,門口傳來奇哥兒阻攔榮國公的聲音,「伯父,醫士在裡面,您不必擔憂,若進去擾了醫士診治,反而不好。」
「好好,我在這裡等著。」
屋內,麗娘伸手替蘇甄兒調整繃帶。
「王妃別動,我替你重新弄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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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甄兒撞棺一事很快便傳開了。
「聽說那位北辰王妃現下也就是吊著一口氣。」
「伉儷情深,看來是真的了。」
聽到消息的曹夢湄趕來探病。
主屋內瀰漫著藥味,美人單衣薄衫躺在床上,額頭包裹著白色繃帶,上面還沾著血跡,面色慘白,表情悲切。
「蘇甄兒。」曹夢湄一把握住蘇甄兒的手,臉上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終於,她趁著四下無人,貼身靠近蘇甄兒,「陸麟城是假死。」
生恐蘇甄兒再做出傻事,曹夢湄把周玄祈與陸麟城的計劃說給了她聽。
「太廟祭祀,炸藥人身上有庸王的奴隸烙印。」
「還有,禁軍統領肖堯也是庸王的人。」
怪不得那個時候在太廟那個人身懷炸藥卻能藏那麼久,原來禁軍統領肖堯居然是庸王的人。
庸王此人自負至極,今日入金陵,以為有禁軍統領肖堯這個底牌在,一定能將周玄祈拉下王位,沒想到這個看似柔弱的皇帝,實則心機深沉,最擅長扮豬吃老虎,真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我知道。」蘇甄兒起身,從枕頭下面掏出把鏡子,看到自己慘白的臉。
今次的粉抹得還真不錯。
曹夢湄:???
「你知道?你知道還……等一下,你也是假的?」
「嗯,留的後手,就怕庸王真掀了棺材蓋。」
曹夢湄立刻鬆了一大口氣,「我還以為你不知道,真殉情了。」
蘇甄兒搖頭,表情驟然嚴肅,「就算陸麟城真死了,我也不會殉情的。像你說的,情愛之上還有更宏大的命題要完成。」頓了頓,她眉目下垂,「雖然我會悲痛萬分,傷心欲絕,但畢竟我也有自己的家人和人生。」
曹夢湄看著她,輕輕點了點頭,「我只知道他們要做局,具體的卻是不太清楚。」隨後,她又笑道:「現在看來,你比我清楚,那我也不必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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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周圍安靜下來,蘇甄兒感覺臉上有手撫過。
她睜開眼,看到蹲在自己床邊的陸麟城。
「你怎麼出來了?」
「沒事,沒有人看到。」陸麟城的手輕輕按了按繃帶處,「疼不疼?」
「傻子,是假的,怎麼會疼。」
「可是你真撞到了。」
陸麟城在棺材裡,明顯聽到「咚」的一聲,雖在髮髻中加了緩衝物和血包,但確確實實是挨了一下。
「沒事,就是那一下有些暈。」
男人垂首,額頭靠在蘇甄兒肩膀上,「我從未想過,我就是地上卑賤的污泥……」
「不許你這樣說我男人。」蘇甄兒輕輕敲了敲陸麟城的腦袋,語氣溫和下來,「難道我堂堂蘇甄兒,會愛上污泥嗎?陸麟城,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蘇甄兒側身,撫摸他的臉。
男人歪頭,半垂眉眼,面頰蹭上蘇甄兒柔軟微涼的掌心。
「十里亭邊的夢芙蓉很好看,你回來的時候再替我帶一朵。」
「你知道?」陸麟城雙眸睜大。
那幾日,其實他都躲在府中,只每日出去與庸王會面。
「現在知道了。」蘇甄兒狡黠一笑。
雖然芙蓉館的探官沒有找到陸麟城的蹤跡,但卻探尋到庸王的人在十里亭邊的痕跡。故此,蘇甄兒才有此猜測,並詐了詐陸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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