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太慌亂,或許是她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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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蘇甄兒確實沒受傷,但梁氏怕她被驚嚇到,還是讓人去請了醫士過來。
醫士過來替蘇甄兒把脈,確定只是受了一點小小的驚嚇之後給她開了幾副安神的湯藥便走了。
蘇甄兒捏著鼻子,在梁氏的注視下將湯藥喝了,這才被允許出門。
方才晨間的天氣還霧蒙蒙的,到了午後莫名出了幾縷日頭,像撕開了白紗雲霧的利刃,直挺挺的從雲層里透出來。
風依舊很大,蘇甄兒拉緊自己的兜帽擋風,避開搭建帳篷的地方,穿梭在人群里尋找著某個人。
「小姐,這邊危險,您別過來了。」吳伯看到蘇甄兒的身影,想到早上的危險,趕緊過來提醒。
「我知道的。吳伯,那個人呢?」
「誰?」
「就是那個我救回來的人。」
那少年實在太過古怪,吳伯記得他。
「剛才看到他往那邊去了。」
吳伯抬手指向沒什麼人的岸邊。
蘇甄兒點頭,朝吳伯手指方向過去。
雖有陽光,但很淡薄,蘇甄兒走出一段路後,遠遠看到少年身影。他站在河裡,黑色的棉服被置在岸邊,他正在搓洗身上的污泥。
不知道被用過多少次的皂角已經從之前的四方角變成了圓滾滾的一塊。
少年抬高胳膊,冷白的冬日陽光下,蘇甄兒看到他青紫的胳膊。
很明顯,這是新傷,而且位置也對。
原來剛才真的是他突然出現替她擋住了那木條。
那麼大一長條木頭,還帶著慣性砸過來,少年血肉之軀,自然會疼。
蘇甄兒加快腳步,走到河邊。
「餵。」
少年聽到她的聲音轉頭,動作也跟著停住了。
「你,不疼嗎?」不知為何,蘇甄兒略覺有些尷尬,大抵是因為上次兩人的不歡而散。
少年眨了眨眼,沒有回答,似乎是不明白蘇甄兒在說些什麼。
「胳膊。」少女聲音更小了。
少年卻聽到了。
他說,「不疼。」
確實不疼,身體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傷害,這種小傷對於他來說簡直就跟撓痒痒似的。
蘇甄兒雙手負在身後,手指摩挲著自己的手背,她張了張嘴,囁嚅出聲,「謝謝……」
少年歪了歪頭,很顯然,因為少女聲音太小,所以他沒有聽到。
蘇甄兒卻不再講了,她臉色微紅的拉高聲音,「你怎麼又洗冷水澡?我帶你去洗熱水澡。」
這算是一種破冰的示好。
「不是,」少年突然彎腰,然後從河裡掏出一條魚,「在摸魚。」
蘇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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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舊還是那個帳篷,蘇甄兒讓吳伯替少年備了衣物熱水,而她則一個人去了梁氏的帳篷里。
「母親,我要那個治療跌倒腫痛的藥,父親上次從軍營裡帶回來的。」蘇甄兒拉著梁氏的胳膊,讓她替自己去拿藥。
「怎麼了?」梁氏伸手撫過蘇甄兒的面頰,「傷到哪了?」
蘇甄兒搖頭,「不是我。」她將早上自己是被那少年救了的事情跟母親說了。
梁氏聽罷,立刻便道:「那自然要好好謝謝人家。」
「我知道的,」蘇甄兒拉著梁氏的手撒嬌,「我之前不也救了他嘛。」
梁氏笑了笑,將找到的藥遞給她,「你這藥是給那個小少年的?」
「嗯。」蘇甄兒點頭,然後又問梁氏,「母親,你說一個人怎麼會不知道疼呢?」
梁氏神色一頓,耐心解釋,「或許不是不知道疼,只是喊了疼也無人在意。」
蘇甄兒恍然大悟,心中莫名其妙生出幾許異樣情緒。
看在他救了她一次的份上,那她就……多疼他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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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甄兒拿著藥去到帳篷前時,少年已經沐浴完畢。
他穿著吳伯替他挑的亮紅色花襖子棉服站在那裡,看起來有點呆。
他大概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又不知道到底是哪裡不對勁了。
吳伯是個上了年紀的人,就喜歡鮮亮的色彩。而對於少年來說,這種鮮亮的色彩讓他感覺非常不適應,畢竟野獸出門在外,過分鮮亮會成為獵手的獵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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