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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大驚失色,映珠哀切勸道:「郎君!咱們『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

藍鈺用力抹去唇邊的血,眼神逐漸變得狠厲,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我當然要好好活著。」

如此,才能給那些陷害她的人一個漂亮的反擊。

深吸幾口氣努力平復下心情,藍鈺又道:「把情況詳細地描述一遍,我要知道敵人是誰。」

張老四一一道來,藍鈺咀嚼了一遍,推測道:「動作這樣整齊,這背後必定有人組織。」

「沒錯!」

藍鈺又問:「還有別的嗎?」

張老四想了想,道:「一些兄弟逃了回來,岳強也在其中,他說……那夜江陽鎮外之事,是向玉、許雙二人所為。」

藍鈺眸中划過一抹驚訝,腦中開始不由自主地閃回那夜的見聞,畫面定格在八字鬍男人的身上——他的臉側,有一線血痕。

那血痕顏色偏暗,一看就不是新鮮的血液。既然不是男人自己的血液,便是外物蹭上去的。

既能讓男人痛叫出聲,又不會真的傷到他……

最合理的解釋大概就是,有人用石子擊打了男子,而石子上正好沾著血液。

藍鈺自然而然地聯想到,敵人押著他們回俯山途中休息的那一次,捆綁許妙儀的男人踩到了一隻死鳥……

捆著許妙儀的樹下有一隻死鳥……

藍鈺豁然開朗——害她的,是許雙。

與此同時,她腦中靈光一現,終於知道許雙肖誰了——

櫻兒。

藍鈺勾出一個冷笑,幽幽道:「還真是一個狡猾的對手啊……」

她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一定。

第47章 功成喚他二郎。

這日夜裡,鄭嫣餵許妙儀喝粥時,蕭韞造訪。

鄭嫣欣慰一笑,將碗遞給蕭韞,連忙跑出去了。

蕭韞接到碗的時候先是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在床沿坐下。

許妙儀倚在床頭,青絲如瀑垂落,愈發襯得面色蒼白,眉眼也因此生出一種別樣的美感,像琉璃,美麗但易碎。

蕭韞心下憐惜更甚,舀起一勺粥餵到許妙儀唇邊。

許妙儀笑盈盈地看了蕭韞一眼,張唇喝下。

這碗粥本就不剩多少,幾勺就喝完了。

許妙儀揶揄道:「蕭世子,伺候人的感覺怎麼樣?」

蕭韞將碗放到床頭柜上,勾唇一笑:「還不錯。」

「既然如此,那我病中就勞煩世子多多照顧咯?」許妙儀笑道。

蕭韞挑眉:「有薪水嗎?」

許妙儀想了想,快速在蕭韞唇上親了一下,道:「這個怎麼樣?」

蕭韞一愣,一張俊臉肉眼可見地變成了緋紅色,眼神有些飄忽。他輕咳一聲,故作淡定道:「可以。」

呼嘯的北風猛烈地撞擊著窗戶,襯得室內愈發溫暖如春。暖色的燭光中,良人眉眼溫柔。

無形的情思涌動。

許妙儀看著蕭韞的眼睛,緩緩道:「你以後叫我妙儀吧,美妙的妙,禮儀的儀。許妙儀,這是我真正的名字。」

蕭韞一怔,錯愕道:「你不是叫李霜兒嗎?」

「不是的……」許妙儀搖搖頭,神情略顯苦悶,「唉,說來話長,我以後再告訴你吧。」

蕭韞雖不理解,但還是彎唇一笑,應道:「好。妙儀。」

許妙儀輕輕「嗯」了一聲,又問:「你的字是什麼?或者,你在家中行幾?」

她覺得,從前「向兄」「蕭兄」或者「蕭御史」,甚至直呼大名的喚法太生疏了。按照這個時代的規矩,人們往往會以行第來稱呼彼此。

聞言,蕭韞本就不平靜的心更加躁動。克制這股躁動花了他許多力氣,連回答的聲音都有些氣力不足:「我字『懷景』,在家中行二。」

「蕭懷景……」許妙儀輕輕念了一遍,笑道,「是個好名字呢——我以後叫你二郎吧。」

其實「二郎」是個再尋常不過的稱呼,蕭韞從小到大被叫過無數聲「二郎」,可從來沒有一聲是像今日許妙儀這般牽動他的心腸。

他喉頭輕滾,答道:「好。」

*

為了更好地處理藍家一案的後續事務,五日後,許妙儀傷情漸漸穩定之際,蕭韞舉家搬回了青州的宅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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