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不喜歡吃甜品了。
張青雨淺笑一下,「沒關係。」
她客氣疏離,張父欲言又止。
宴會上觥籌交錯,張青雨和張父道別,轉身離開。
轉身來到衛生間,裡面空無一人,張青雨站在鏡子前,兩隻手伸到水下相互搓弄著,過了一會兒才回神般關了水頭。
寂靜空間中,水流聲戛然而止。
張青雨雙手撐著台面,抬起低垂的頭看向鏡面,左右轉動觀摩著自己的面容五官。
她細看了看,自己眉眼之間與張母有些相似,但又不那麼像。
水流聲停了,方才告別前張父說的話卻好似還在耳邊。
「青雨,你要相信,我們當初收養你,絕不是為了讓你去聯姻。只是陰差陽錯,終究是對不起你。」
張家在十多年前搬來燕市,張家夫妻有意和從前的人隔離,燕市的人也不了解他們從前的家庭狀況,再加上張家夫妻瞞得很好,多年來無人知道她並非親生。
從張青雨到張家的第一天,就感受到了兩極分化的態度,張父的希冀和張母的冷淡,截然不同的感受猶如將她放在火中炙烤,連獲得的疼愛都覺得沒有立場。
鏡子前,張青雨笑了一聲,有些無可奈何。
多年教養,她能感覺到這場收養不是為了聯姻,只不過,最初的目的也沒那麼純粹就是了。
張青雨輕甩了甩手上的水滴,抽出一旁的紙將手擦乾,不再抬頭多看鏡中一眼,轉身離開。
——
宴會廳另一邊,賀泯百無聊賴地坐在角落裡沙發上,長腿散漫蹺著,手中拿著酒杯不時晃動。
深紅色酒液在杯中旋個不停,杯壁上的酒痕消了又起。
邵軒擺脫寒暄應酬,跑到賀泯這邊躲清靜。
看見他手中拿著酒杯晃個不停,邵軒挑眉問道:「你一個傷患可以喝酒?」
賀泯漫不經心,「不能啊。」
邵軒:「……那你拿著酒杯裝什麼呢。」
賀泯:「這是別人剛剛敬我的,他看著我的傷口還給我敬酒,這人多半是故意的。」
邵軒疑惑:「故意什麼?」
賀泯瞥他一眼,感嘆道:「我拒絕了他的合作請求,他可能想通過這種方式讓我傷重不治而亡。」
「……你真的很離譜。」邵軒無語,「什麼合作直接就給拒了?」
「一位中年創業者,拿著半成品商業計劃書就想要我融資,我看了他的項目書,前途渺茫。」
賀泯雖然嘴毒,但是商業方面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既然他這麼說了,想必那份計劃書應該確實沒入他的眼。
邵軒哼笑一聲,「萬一你錯把珍珠當魚目,小心半夜悔斷腸啊。」
「除非他一夜飛升納斯達克去敲鐘,不然我絕不會後悔。」賀泯散漫道:「更何況,他那份計劃書多半出自中年男人自己難釋的情懷,沒什麼投資價值。」
賀泯將手中酒杯放下,嘲諷說了句:「我想,應該只有慈善家才願意為他買單。」
可偏偏,這世上就是有慈善家,翻開了他不屑一顧的帳單,並豪爽地買了單。
宴會廳外,花園陽台。
木質圍欄沿著陽台隔出一條花帶,霓虹燈亮著溫潤的光,與四周奼紫嫣紅交相輝映,靜謐又美麗。
花園陽台有兩扇門,前後皆通達,賀泯就站在前門,斜倚著看陽台中的場景。
花園中有兩人背對著門站著,方才在他面前尋求合作的中年男人,此刻正站在宋平淵面前,哀聲談著自己淒婉的故事:
「我想為我妻子做一款遊戲。」中年男人眼含熱淚,「我和我妻子是遊戲裡認識的,當時她和我吐槽遊戲設計有多麼不合理、多麼喪心病狂,每次熬夜打本的時候都說再也不玩遊戲了。」
「但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道我是那個遊戲的設計師,我把她吐槽的東西都記下來,我想改掉那個遊戲,但遊戲構造太難動了,一直不了了之。」
「後來我們線下見面,我那時候喜歡她但是不敢去表白,就一直當她的朋友,當了許多許多年。最後終於結婚了,我說要給她重新做一款遊戲,但我太忙了,一直拖、一直拖,直到她去世......也沒完成這個承諾。」
中年男人顫著聲,強忍著情緒沒讓自己落淚。
陽台中霎時安靜下來,講故事的人和聽故事的人都沉默。<="<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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