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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燦然笑著的女人明

明美艷如花,看在徐廣濟眼中卻像業鬼,下一瞬便要鑽出畫捲來啃食他的身軀,他驚駭地瑟縮起來,不願多看一眼畫卷上的女子,只哆嗦著搖頭,好似遽然間誰將他舌頭偷走了。

可顧青崢並不准許徐廣濟躲避,他倏地站了起來,極快地逼近了他,揪著他的脖頸狠狠拉到畫前,語氣危險地逼問道:「莫要讓我再說第三次,看著這張畫,告訴我誰死了?」

徐廣濟害怕畫中鬼,更害怕身前鬼。

他面前的顧青崢斜斜上揚的眼尾泛著紅,黑壓壓的眼沉沉不見半點光,嘴角卻勾起,皮笑肉不笑地鉗著徐廣濟,像他如豬如狗般任人宰割。

「海娜,是海娜死了!」

他終於抵不住恐懼,顫抖著說道。

顧青崢瞳孔一縮,手下更多了一分力,在徐廣濟痛到告饒的哀求中,他詭異地柔聲道:「死的,不是徐宴芝,是海娜?」

「徐宴芝不是活得好好的嗎?她當了掌門夫人,在我頭上耀武揚威了!明明是個長得醜陋的柴火棍!你們都跟沒長眼一般捧她是北域第一美人!你們都瞎了嗎?」

提到徐宴芝以後,徐廣濟被壓抑許久的憤恨竟然衝破了對顧青崢的畏懼,兀自傾瀉了出來。

他眼珠因憤怒凸出來,鼻孔張得極大,不堪且卑劣明晃晃地寫在了臉上。

顧青崢鬆開了手,任由徐廣濟大喘著氣,頹然跌坐在床上。

他移過視線,低頭看著手中的畫。

畫中女子也笑著看著他,隔著畫卷,恍惚也見到了她魅惑的眼眸,與攝人心弦的唇瓣。

「與所有人不一樣時,你竟懷疑世人皆盲,也不願疑心是自己瞎。」顧青崢從懷中拿出方巾,細緻地擦拭著方才觸碰到徐廣濟脖頸的手指,語氣恍惚地抬頭看向聖山的方向,「已經說到這兒了,便將事情都說了吧。」

徐廣濟偷偷掀起眼皮看向顧青崢。

他面無表情,眼中卻布滿了紅血絲。

平靜卻猙獰,徐廣濟從未見過顧青崢這幅模樣,曾經他遠遠見到的是光風霽月的君子,上前攀談的是和煦溫和的師兄。

這面具底下藏著什麼怪物,他不願意知道。

徐廣濟垂下頭,低聲說起關於海娜、徐宴芝的故事。

徐廣濟是父母唯一的孩子,自幼起便備受寵愛。

他出身在七峰山下,雖然徐家只是三流仙家,但因為家中生意做得很大的緣故,徐廣濟錦衣玉食地長到了十來歲,從未吃過半點苦。

除了他展現出天賦的時間有點晚。

北域尋常幼童,如他的幼時玩伴,早在七八歲便顯出了對靈力的感知,十歲以前就通過了弟子大選,成為了宗門一員。

而徐廣濟卻一直拖延到十六歲,才顯出了不一樣來。

他的父母幾乎以為他這輩子與仙途無緣,要做一個普通凡人,私底下絕望了數年後,忽然又有了希望。

徐家父母喜極而泣,與兒子抱頭痛哭,這一年恰巧又是大選的年份,同期入門的弟子一般都關係緊密,他們為了給兒子一點助力,特特遣人去旁**兒,接了幾個同樣有天分的子侄,想要讓他們一同去參加大選。

要知道,按照以往的慣例,應當是旁支遣人來到七峰,帶上許多禮物,祈求徐家家主安排孩子去大選才是。

徐家住在溟海旁的旁支十分震驚,連忙將也是大器晚成、養的如珠似寶一般的女兒送上了主家來接人的車,旁支的家主不舍女兒,也跟著一塊兒護送女兒往七峰走。

在路上時,旁支家主害怕女兒若是沒有選上宗門弟子,住在主家受委屈,行至一處仙城時,暗地裡找了奴販子,買了一個長得好看的女奴,陪伴女兒去七峰。

旁支的女兒名喚徐宴芝,她的女奴自稱海娜。

他們一行人來七峰的路上,桀驁不馴的女奴因多次試圖逃跑,受了許多教訓,出現在徐家主家時,已經變得沉默又聽話了。

徐宴芝帶著海娜安頓了下來,她的父親則重新返回了溟海。

她們入府那一天,徐廣濟正獨自在外頭與商鋪的凡人夥計玩耍,回來的晚了些,並沒有第一時間見到這一回到七峰山下來的幾個旁支同輩。

第二日一早,他走出自己的小院,與出門為主人打水的海娜撞了個正著。

徐廣濟怔在了原地,海娜竟然長了這樣一張好看的臉。

海娜似乎畏懼生人,見了他,她諾諾低頭,想要立即離開。徐廣濟上前追問,費了一番口舌,得知她是旁支同輩徐宴芝的女奴。

或許是他的視線過於炙熱,海娜飛快地與他見了禮,抱著東西逃也似得走了。

從那以後,海娜像是在徐廣濟心中紮下了根一般,時時刻刻出現在他腦海中。

他總是在水井處候著她,因家中住的同輩都還不曾修行,如凡人一樣要吃飯喝水,在水井旁能等到畏懼他的海娜,戰戰兢兢地前來為主人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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