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路過市集、和驢車擦肩而過時,沒控制住地「吁」了一聲。
應去劫:……
第11章 金紋斜繡這毒是沖她來的
即墨鎮最大的威脅旱魃已除,幕後的主使木妖明樹也已誅滅。上官定安和齊綰二人迅速組織人手疏通鎮西的河道,清澈的小河水潺潺流過,河岸殘存的血污被慢慢沖刷洗淨。
應去劫回客棧換過衣物後,倒頭就睡,賀卿生則以水生木為媒介,少量多次地吸取應去劫身上的精氣來壓制戾氣。
因此也沒打擾他,大發善心的讓人睡了個好覺。
昨日雷劫帶來的烏雲還沒散,淅淅瀝瀝下了場微涼的雨。
整整一夜,滋潤撫平了大地開裂的傷口,沖洗乾淨這片山林地表積塵已久的枝葉外貌。
直到第二天傍晚,上官定安帶著齊綰登門拜訪。賀卿生才意識到應去劫好像已經睡了快一天一夜。
「綰綰,我們這樣突然闖進去的話會不會打擾到應醫師?」上官定安和齊綰在客棧房門外大聲商量,試圖吵醒應去劫來開門,以達到雙方都不尷尬的目的。
「應醫師昨天和旱魃木妖惡戰,你我清醒的時候,應醫師都走了,萬一他受傷了沒人知道怎麼辦。剛剛客棧老闆不也都說應醫師這邊已經一天一夜了都沒動靜嗎?」齊綰作勢就要踹門。
賀卿生想到自己是魂魄狀態,上官定安和齊綰倆普通人昨天確實沒見到她,以為是應去劫和旱魃惡戰倒也合理。
只是她是知道應去劫昨天並未損耗什麼的,按理說不應該要睡這麼久。
小木偶踩上應去劫胸口,那道刀疤僅劃傷了皮膚表面,現下都結痂快好了,並不可能是傷及心臟。若說過度疲乏,凡人睡一整天總該能補回精力。
賀卿生很疑惑,總不能是她吸的那點兒氣運就將人弄壞了吧?不過是借應去劫一點點凡人氣運躲躲雷劫,他身體這麼虛的嗎?
昨天雷劫落下的瞬間,賀卿生借白玉佩躲了一擊,幾乎保留了大半實力。紫雷興許是顧及著旁邊昏倒的凡人,見一時劈不著她,便漸漸散去了。
可在應去劫他們還暈著的時候,賀卿生只要有出玉佩的苗頭,就會招來大小不一的雷電。大有一副,只要你敢冒頭我就劈死你的架勢。
賀卿生卡了幾次無法選中後,發現應去劫身邊最為安全。
不知道是不能,還是不敢,雷電不會靠近應去劫身邊一點。
她隱隱覺得應去劫身上的運勢,恰是幫她解決實力一提升就挨劈的關鍵。
修真界雷劫不會出現如此頻繁,她早日恢復修為境界,突破靈界,回到十二垣,也就不用擔心天道誡雷。
但這也意味著,在凡間行走,她必須帶著應去劫。
應去劫髮絲微亂,裡衣被撩開露出緊實的胸膛,皮膚光潔襯得胸上的微小劃傷嫣紅刺目。一個手掌大的木偶人正坐應去劫身上,揩油似的要給人上藥,還沒抹兩下,木偶的手指便將其胸口白皙的皮膚蹭出一片紅痕。
齊綰剛踹開門入目的就是這樣一副有點香艷又帶點滑稽的畫面,還沒來得及仔細看,就被上官定安捂住了眼睛。
「你是何人?放開應醫師!」上官定安警惕地看著床上的小木偶,昨天木妖癲狂的木刻人給他留下了深深的心裡陰影,他現在對木頭都犯怵。
不知道是不是上官定安的聲音太大,賀卿生一抬頭便和應去劫惺忪的雙眼四目相對。
這時,她欲給他穿好衣服的動作實在顯得有些多餘。
應去劫剛驚醒,臉色還帶著些蒼白,他自若地攏好衣衫。對上官定安道:「煩請上官大人在樓下稍等片刻。」
「哦哦哦好。」上官定安巴不得趕緊把齊綰拉走,連連應是。
房門合上。
應去劫提溜住小木偶的腦袋,將她從自己身上挪到床邊,自己則準備起身收拾。誰料腳剛觸地,就趔趄了一步,險些磕到床沿。
他狠狠跌坐在地上,半伏在床上大口地喘著粗氣,鬢角不斷冒出細密的汗珠。骨節分明的手指下意識往心口按,應去劫像是突犯了哮喘,病弱至極。
好一個西子捧心。
賀卿生坐在床上一邊反思,一邊感慨美色,猝然對上了應去劫泛著銀絲光澤的眼睛。
我去,不是犯病了啊!
賀卿生的煞氣直接纏上他腰間,將人卷上床榻,隨後觸手般的煞氣強硬地掰開了應去劫的唇齒,徑直鑽進他的口中。
七竅相通,煞氣從口入是清除心肺、眼鼻中銀絲最快的辦法。
「唔——」
煞氣對旁人來說確實無形,而對應去劫卻猶如實質。過分寒涼的氣體刺激著口腔食道和呼吸,應去劫難受得蹙著眉,攥緊了手中衣物。
賀卿生擦去他眼角生理性的淚珠,小木偶粗糙地木片擦出了點點緋色。墜在那雙含水落淚的桃花眼上,如雨潤海棠。
「再忍忍,很快就好。」
足足半刻鐘,銀絲才被煞氣全數剔除、剿滅。
賀卿生的煞氣又被消耗大半,她看著手中的一縷銀絲,神色莫辨。
這是「發如雪」。
奇毒發如雪遇煞成蠱、陰狠詭譎。被種下此毒之人,若是沾染一星半點煞氣便會立刻毒發,五臟被銀絲絞碎,雙目異變如琉璃,中有銀絲流轉。
最重要的是,「發如雪」是十二垣修士專門用來辨別身邊被奪舍之人的,南垣荀州獨有。
現下這種毒卻出現在凡間,恰巧被下在應去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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