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少年來應聘,她一眼就看中了他。
面試過程相當順利,少年很會玩打碟機和調音台。她果斷錄用了他。
能在皇家這樣的高端娛樂場所當DJ,是多少圈裡人夢寐以求的。
然而少年一直不咸不淡的,似乎很是無所謂。
也對,像他這樣的外形條件和能力,應聘哪家酒吧都不會不通過。與其說是Kings選擇了他,倒不如說是他選擇了Kings。
事實證明瑋琪的眼光確實沒錯,少年一夜成名,成為Kings的搖錢樹。
現在,反而是瑋琪生怕他下一句說:你不放人,我就辭職。
瑋琪彎了彎唇,一把抓住他頸間的銀色項鍊,將他扯到面前,嬌嬌柔柔,極盡風情地說:「急事嗎?可是Kings現在離不開你。好歹過了狂歡時刻再走嘛。一點,一點我放你走,怎麼樣?」
韓山臉上毫無波瀾,垂眸看著她,說:「十一點。我可以一點回來。」
「就這麼急嗎,非得十一點?」瑋琪盯著他的眼睛,半玩笑半套話地說:「怎麼,不會是你的小女友讓你十一點送她回家吧?」
她確實挺好奇他的感情生活,他這樣的外形,一看就不是單身。
而且還像個渣男。
韓山黑眸沉沉看她,不置可否。
瑋琪覺得掃興,鬆開他,百無聊賴說:「算了算了,你去吧。一點回來哈。我把狂歡時刻往後推一下,等你喲。」她拋媚眼。
韓山轉身離開,將墨鏡重新戴在臉上。
瑋琪以為他多少能表示一下吧,結果他還是一個字都不說,更掃興了:「嘖,怎麼跟個木頭一樣。」
白瞎了這副好皮囊。
這時一個酒保慌慌張張闖進來,喊道:「經理!有人在舞池打起來了!」
韓山腳步微頓。
瑋琪驚訝:「什麼?」
瑋琪與韓山一同來到前廳,場面已經相當混亂,兩個男人在打架,桌子都掀翻了,一地狼藉。瑋琪驚駭捂住嘴巴。
立刻有酒保來匯報:「經理,已經報警了。」
這酒保臉上帶著傷,似乎是攔架被揍了。
墨鏡下,韓山銳利的眸看向混亂中心,他們打得凶,方圓一米沒一個人敢靠近。
只有韓山不怕,他蹙眉撥開人群,走進包圍圈,將他們拉開,「要打去外面打。」
地上都是酒水、酒瓶碎片,各種食物被踩得稀巴爛。
兩個男人,一個穿著灰色西裝,頭髮打了髮蠟,看起來很體面,一個穿著黑色緊身T恤,健壯的臂膊將袖口繃得緊緊的。
西裝男嘴角掛了傷,一片紅腫,被拉開後整理衣服領帶,沒再上前。而T恤男不依不饒,被拉開頓時急眼了,「你管老子!」他揚拳向韓山揮去。
有舞女尖叫了一聲。
韓山神色沒有絲毫變化,手掌包住男人的拳頭,從容接下這一拳,念在自己DJ的身份,沒有還手,只是抓著他的拳頭,沒鬆開。
陪酒小姐們驚恐地縮在一起,酒保們退避三舍,護著客人們的安全。
T恤男眼中閃過一瞬意外之色,發力試圖掙脫,卻怎麼也掙不開,韓山戴著墨鏡,看不出神色,但輕鬆的姿態,仿佛不用力氣。
T恤男揚起另一隻拳頭揮向韓山,韓山扼住他的手腕。
T恤男一愣。
普通人的三角貓功夫根本威脅不到韓山。周圍開始出現驚嘆聲。
T恤男抬腳要踹韓山,韓山長腿將他的腿一別,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韓山順勢將他兩隻手
反剪在身後,輕而易舉制伏了他。
周圍吸氣聲、嘆服聲不止。
韓山穿的是瑋琪給他準備的白色寬鬆襯衫,脖子上松松掛了根黑色領帶。他穩穩地鉗制著男人,單手取下領帶,兩三下將男人雙腕捆住,「你就安生在這等警察來吧。」
T恤男還想掙扎,「我可是你們酒吧的顧客!你敢對顧客動手,信不信我去告你!」
韓山長腿從他身後退開,輕笑一聲沒搭腔。
混亂平息,場面平靜下來,人群看韓山的眼神多了幾分仰慕和不可思議。其中有位拿著石楠木菸斗的富豪,微微眯眼,吐了口煙霧。
西裝男心有餘悸,也被韓山的身手震懾到了,喉結滾了滾,殷勤對韓山說:「謝謝小兄弟出手制止,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要被打成什麼樣……」他手掌在西裝上快速蹭了蹭,擦乾掌心的汗,小心翼翼伸出手,顯現出一副卑微討好的樣子,「我叫李勇軍,可以認識一下嗎?」
韓山抬眸,敏銳地認出他就是剛才在吧檯上搭訕已婚女人的那位年輕男士——那女人左手無名指帶著婚戒。
這種人對韓山來說只是蠢貨,他勾唇,沒說什麼,也沒有理李勇軍伸出來的手,抬臂看了眼機械手錶,十點五十五。
他立刻轉身走進人群中。他該走了。
李勇軍望著韓山的背影進入員工通道,默默收回了手。
拿著石楠木菸斗的那位富豪也注視著韓山離去,偏頭低聲對手下人說:「攔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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