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著跟同學們一樣的疑問。

他怎麼來了？

這是學校允許的嗎？

韓山步伐從容走上場，對裁判說：「C部人齊了。」

裁判回頭去看校長的意思，校長偏頭問旁邊，「什麼情況？」

「這個學生之前因為打架被停課了，沒資格參賽。」

校長瞭然地點頭，「學校之所以開展籃球比賽，正是為了培養學生們堅持不懈的拼搏精神。既然他不認輸，先看看再說。」

裁判看到校長點頭，舉起手吹響哨子，發球開賽。

球剛一發出就被韓山迅速搶走，少年身影疾行如風，躲開柯以珩的攔截，運球左右閃避，輕鬆穿過B部圍堵，跳起來投進一個三分。

「好球！」C部觀眾席鼓掌歡呼。

柯以珩不甘示弱，立刻搶過掉下來的球，「縮頭烏龜，這麼晚才來！」

韓山去截他，「讓你二十分而已，你以為我真怕？」

柯以珩冷哼了聲，「我不需要你讓！」

他想要的從來都會自己爭取。

韓山輕扯唇角，「那你就等著輸吧。」

話落，柯以珩手裡一空，球被韓山帶走了。

柯以珩有一瞬驚愕，立刻轉身去追。

從來都是他截胡別人，還從沒被別人截胡過。

韓山迅速甩掉柯以珩，繞過B部防守，衝刺到球框下，一個起跳扣籃，球進了。

「啊啊啊牛逼！C部牛逼！」C部尖叫起來，然而他們畏懼韓山，到底是不敢喊他的名字，只敢用「C部」代稱。

計分器顯示38：20，下半場開場不到一分鐘，C部就追上五分。

柯以珩聞到了韓山身上的酒味，說：「打比賽還敢喝酒？」

韓山故意喝的酒，為了麻痹自己。

清醒狀態下，他會想的很多。

只有帶著些微醺的醉意，他才能無所顧忌。

韓山說：「對付你，足夠了。」

柯以珩感覺自己被羞辱：「現在說這話未免太早！」

韓山若有似無勾著唇角，帶著球繞開柯以珩，柯以珩當即去攔，韓山傳球給猴子，「侯睿！」

猴子接住籃球，運球跑向籃框，柯以珩去截猴子，猴子默契地將球傳回給韓山。

韓山穩穩接住球，一個利落旋身，高高躍起，籃球划過空中。

柯以珩被倆人溜了一遭，爆粗口：「操！」

B部球員接連跳起試圖蓋帽，籃球從他們指尖上方飛過，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哐嘡一聲，精準命中——

又是一個三分。

猴子：「漂亮！」

B部隊員捶胸頓足，柯以珩大汗淋漓，嗓子裡滿是血腥氣。

韓山一個人運球，接連得分，計分器顯示38：25，計分器顯示38：30……

柯以珩感受到了壓力，自從韓山上場，B部竟然沒再得過一分！

B部的同學們都知道韓山球技好，開始擔心了，葉子的班長李夢瑄把葉子推出去：「快去給咱們部加油，給柯以珩加油！」

葉子看韓山看得出神，一個激靈回過神來說：「好。」

她覺得自己像個叛徒，她明明是B部的人，可當那個少年出現在球場上，她的目光卻會情不自禁追隨於他。

葉子帶著啦啦隊女生們在B部場邊揮舞花球吶喊助威。

韓山有一瞬分心，柯以珩頓時像打了雞血，從韓山手裡搶下三分，韓山臉色冷極了，立刻追回四分。

李夢瑄借來劉帥的小蜜蜂，掛在葉子腰間，「靠你了，乾巴爹！」

葉子矜矜業業「工作」，挨個喊B部隊員的名字，給他們加油。

B部隊員使上了吃奶的勁，少女的鼓舞對他們來說就是蜜糖，但對韓山來說卻無比刺耳，他心中因為這聲音生出的暴戾、嫉妒，乃至不可言說的占有欲和控制欲，通通化作想要取勝的瘋狂。

比分持續追平，球在雙方隊員間來回搶傳，開啟了拉鋸戰，同學們發現比賽變得精彩了起來，看得津津有味。

C部同學們也完全沒想到他們部還能逆風翻盤，那個平常看起來孤傲冷漠的少年，打起球來竟然這麼不要命。

「感覺他們不像打球，像搶老婆。」幾個女生笑著調侃。

還有女生犯花痴：「啊啊啊好想做那顆籃球，被兩個帥哥搶來搶去！」

柯以珩為搶球撞到韓山，倆人一起倒地，韓山依然抱著球死不放手，裁判吹哨中止比賽，韓山說：「沒事，繼續。」

葉子看著計分器上的數字你追我趕，始終拉不開差距，感覺有些不妙，更賣力地喊：「B部加油，柯以珩加油！」

韓山冷笑了聲，從柯以珩手裡帶走球。

柯以珩立刻搶回來，「怎麼，聽著不舒服？」

韓山冷著臉，一言不發截過籃球傳給C部其他球員，「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

柯以珩咬牙去追球。

「柯以珩加油，柯以珩最棒！」葉子喚著柯以珩的名字，目光卻不自覺落在那道紅色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