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雖不解,但還是走了過去,「您有何指示?」
「你過來看看這兩幅畫。」
克里曼斯抽出放在顧南星作品的下面一張,將兩幅畫擺在一起,歪了歪頭,「如果是你,會選擇哪一幅?」
「如果是在下的話……」侍者頓了頓,將視線移向這兩幅畫,認真地觀賞。
一幅應該是不算常見的國畫,另一幅則是純粹的油畫。
第一輪比賽的主題是道路,油畫那幅以極其高超的技巧與細膩的筆觸栩栩如生地描繪出康莊大道,非常切題,技藝滿分,立場也沒問題,任誰來看都會覺得這是一幅挑不出錯處的作品。
而另一幅國畫,並沒有將道路具體地呈現出來,反而是以暗色顏料做鋪墊,再以白色顏料輕輕點出一條羊腸小徑,更加襯托出道路帶來的希望與重要性。更何況,畫家的技巧也是肉眼可見的嫻熟,對色彩的把控極精確,能在一瞬間給觀眾帶來極大的視覺衝擊力。
「如果是在下的話,會選擇這一幅。」幾乎是沒有猶豫,侍者就指向了顧南星的畫。
「為什麼?」克里曼斯饒有趣味地看著他。
「因為,她的畫比較……」侍者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去描述,最後只憋出個詞來,「特別。」
「哈哈哈哈哈哈哈……」聞言,克里曼斯大笑起來,捂著肚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侍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克里曼斯終於笑累了,揉了揉肚子,又擦去眼角因為笑得太狠而溢出的生理性淚水。
「是的,你說的很對。」克里曼斯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她很特別,非常特別。看看她的畫,朋友,讓你想起了誰?」
侍者思索片刻,不確定道,「上一屆的參賽選手,金獎得主,木恆先生……?」
「不。」克里曼斯搖了搖頭,失笑,「算了,估計那人你也不認識。你在這工作多久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羅德夫先生會這麼問,但畢竟是大名鼎鼎的羅德夫先生,他這麼問肯定有他的道理,所以侍者老老實實地回答,「十五年了,羅德夫先生,我二十歲就開始在這兒幹活了。」
「十五年啊……」克里曼斯重新躺回沙發,目光放空,視線找不到落點,「十五年的話,確實不可能知道呢。」
「羅德夫先生?」侍者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沒事,我只是有點累了。」克里曼斯擺擺手,閉上了眼,像是無心閒談,「把這些畫拿下去吧,告訴他們這邊沒問題了。」
「還有,我想休息了,讓他們沒事別來打擾我,我休息不好可是會罵人的。」
「是。」侍者微微躬身,將畫整理好,準備離開。
關上門的最後一刻,侍者突發奇想,抬起頭偷偷往裡面看了眼,看到那位在外一向優雅從容的克里曼斯羅德夫頹然靠在沙發上。
頹然。
侍者被自己想出來的形容詞嚇了一跳,又不禁搖了搖頭,怎麼可能呢。
真是年紀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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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星帶著沈月見,將會場能逛的、能介紹的,都逛了個遍、說了個遍。
沈月見實在是一位很好的傾聽對象,在她說話的時候從來不會插嘴,總是用那雙讓她喜歡的不行的眼睛靜靜地看著她,耐心地等她說完才會發表自己的觀點。
他一直在顧南星身邊,側耳認真聽著顧南星的介紹,時不時還會配合地點點頭,讓顧南星爽的不行,實在很有成就感。
畢竟那可是
沈月見啊,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顧天天聽顧婉女士念叨著沈月見的優異成績南耳朵都快要磨出繭了星在此時此刻滿足感爆棚。
成績一直比你優秀,又看不上你(?)的孩子突然意識到其實你也很優秀,並用欽佩且愛慕的目光注視著你,認真傾聽著你隨口說的長篇大論,這不是是什麼?這還能不爽???
顧南星被沈月見哄得皮都展開了,一時飄飄然,越發起勁地為沈月見介紹。
「上面就是比賽的房間了,包括顏料室。」顧南星跟沈月見站在三樓的走廊上,她向上指了指。
沈月見點了點頭,轉身看向掛在走廊的畫,注意到那幅最顯眼的畫,「這幅畫是……?」
「啊,那是上一屆比賽金獎選手的作品。」顧南星聳了聳肩,「是木恆的畫。」
饒是對木恆這個人抱有諸多意見,但也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個優秀的畫家。
「原來如此。」他點點頭,「木先生確實畫的很好。」
「不過。」
他話鋒一轉,看向顧南星,眼裡滿是笑意,「我相信,下一次掛在這個位置的,會是姐姐的作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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