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深埋在心底的刺終於被拔出,說不出的暢快與惘然洗刷著胸腔,帶走了余痛。
真不是拉裴爾想偷聽,因為他離得比較近,所以儘管顧南星壓低了音量,她的聲音還是灌入了他的意思耳朵里,從她嘴裡說出的陌生人名讓他莫名其妙的在意。
他看了眼站在一旁充當擺設、還沉浸在對自己的偶像濾鏡破碎、陷入絕望中的木恆,「……」
他用肩膀搗了搗他,「喂,她說的那人是誰啊?你認識嗎?
「什麼啊?」木恆回過神,奇怪道,「誰啊?」
「就剛剛顧南星說的那人。」拉裴爾有些煩躁,「你沒聽到嗎?」
「她聲音跟蚊子一樣,我又離她那麼遠,我怎麼可能聽到啊。」
雖然這麼說,但木恆大概也猜到他要問的是誰了。
什麼啊,原來拉裴爾不知道嗎。
他按下心底泛起的憐憫,開口道,「那個人是不是姓沈?」
「沈?」拉裴爾蹙眉,他對c國姓氏實在不了解,除了能熟練說出顧南星的名字外,其他的發音還是很生疏,「發音跟剛才一樣蹩腳,嗯……應該是的。」
木恆:「……你判斷的方式還挺特別哈。」
他看了眼顧南星,見顧南星一副著急忙慌急著走的模樣,抿了抿唇。
心裏面滿是煩燥,就那麼急著離開嗎。
又有點想冷笑,還真是好手段,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倆有多恩愛似的,竟然能把人勾成那樣。
針扎的細密疼痛從心底湧起,繼而蔓延至全身,最後無聲消散。
他又能爭什麼呢?他什麼都爭不了。
看著拉裴爾還一臉洗耳恭聽的蠢樣,他對他升起點同病相憐的惺惺相惜。
真是傻弟弟。
顧南星沒察覺到他們這邊的暗潮洶湧,或者說,她現在根本無暇再去關心他人,她步伐匆匆,走向門口,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見。
她離開了。
木恆收回視線,垂眸,「她說的那人……是她的未婚夫。」
拉裴爾唇邊還掛著笑,像是沒聽清般又重新問了一句,「什麼?」
「那個人,是她的未婚夫。」
木恆低聲道,「而且他們……一比完賽就會訂婚了。」
拉裴爾有點茫然地眨了兩下眼,斂起了笑意,嘴唇極輕地顫抖了下,「訂婚?」
「可是……」他像是還想說些什麼,但自己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的手垂在身側,攥成拳又鬆開。
蘇容在一旁默不作聲地聽著,與臉上寫滿了「我在看好戲」的克里曼斯對視一眼,他搖搖頭,嘆了口氣。
「你女兒還蠻受歡迎的嘛。」
克里曼斯這會兒哪還有一點主辦方的樣子,看起來就跟個喜歡八卦的阿姨一樣。
蘇容不悅地看他一眼,「星崽一直都很好,她受歡迎也是理所當然的。」
見蘇容一臉「我的寶貝女兒天下第一棒」的驕傲樣子,克里曼斯牙酸地咧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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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星腳步一刻不敢停,迫不及待地回到酒店,掏出手機就要撥給沈月見。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沈月見也在這時打來視頻通話。
這一微妙的默契讓顧南星心裡泛起漣漪,她立即點下接受。
下一秒,沈月見那張俊臉就出現在屏幕上。
他向她笑,「姐姐。」
他刻意壓了聲音,尾音又故意往上揚了揚。
顧南星被他這一嗓子喊得心軟軟的,又痒痒的。
她將手機拿近了些,也不說話,就那樣盯著人瞧。
沈月見被她直勾勾的目光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他垂下眼,又像是不經意般把自己的領帶往下拉了拉。
他今天穿的是正裝,顧南星很少見他這樣西裝革履的樣子,很好看,讓她的眼睛都有些移不開。
她的手指不自覺摩挲起手機側邊,靜靜地看著屏幕里的人,眼裡滿是溫情,「今天怎麼穿成這樣?」
沈月見的眼睛彎了彎,「喜歡嗎?」
她含著笑,不回答。
見狀,沈月見不知想到了什麼,耳朵紅了紅,「這段時間經常去公司,需要穿正裝的場合還挺多的。」
「這樣。」顧南星若有所思,「那為什麼今天是我第一次看你穿正裝?」
沈月見笑著道,「想跟你視頻嘛,一從公司回來就打給你了,還沒來得及換呢。」
「平常視頻的時候,我都是沐浴更衣後才打給你的。」
顧南星又「哦」了聲,強調了一下,「沐浴更衣。」
沈月見的耳根更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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