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封川對這隻神龜固然興趣十足,可他更要吉安城城主的態度,所以故意將重點視而不見,在細節上胡攪蠻纏。
心腹被他質問得額頭直冒汗,恨不得大喊一聲「我不幹了」,卻又不得不立在原地拼命解釋,自己真不是奸細,純粹是看不慣鑄劍派弟子眼高於頂的樣子。
終於等到想聽的話,牧封川眼眸一亮,合掌道:「原來如此,你早說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其實是你們吉安城對鑄劍派有意見。」
「不、我沒有——」心腹臉色霎時大變。
牧封川提高音量打斷他道:「我知道,你不用解釋,肯定是鑄劍派來人態度傲慢,冒犯了你們城主,你才心中不甘,故意把這件事泄露給我。」
「我不——」
「你們城主肯定也是同樣的想法,只是以他的身份,不好出面,我明白,我會幫你們出這口氣,好好殺殺他們威風。」
「牧——」
「別說了,現在就帶我過去,我倒要看看,鑄劍派是怎麼個仗勢欺人法。」
牧封川一把揪住心腹衣領,把對方拽個趔趄,拖住人便要往前跑。
心腹眸色慌張,想說的話硬是沒機會說出口,臉色漲成豬肝。
牧封川心底暗笑。
吉安城城主打得好主意,想作壁上觀,他偏要拉對方下水,好讓鑄劍派知道,不是自己主動趟進來,是他們籠子沒紮緊,蛇溜了出來。
那名城主不出面,只派這麼一個人來說些有的沒的,不就是想等自己和鑄劍派衝突時,他還能坐在中間當白蓮花嗎?
現在他拖著「人質」,當面對質,讓鑄劍派看看,自己才是完全的純白無辜。
不過,牧封川才走了兩三步,一道輕柔的力量不容置疑掰開他的手。
「牧小友聰慧過人,何必為難我這名下屬。」
一個身穿深青水波紋道袍的身影從拐角走出,國字臉,濃眉挺鼻,膚色頗深,看著半點兒不像奸詐之人。
但牧封川見的人多了,早過了以貌取人的年齡,臉色乍冷,沉聲道:「不是我為難城主下屬,是城主為難我!」
四目相對,沉重的壓力撲面而來,牧封川右手一把抓住左袖,他不能傳音,也只能用這種方式提醒晏璋先別蹦出來。
吉安城城主臉色微變。
牧封川何時入道,何時修行,修真界恐怕沒多少人不清楚,可在一名煉神期修士的氣勢下,對方卻巍然不動,實在駭然。
他眼眸一沉,態度又加了一分重視,微微欠身道:「是我不對,妄想利用閣下。」
牧封川臉色稍緩。
他也知道,人家願意賠罪,肯定不是看在自己面子上,因而絲毫不曾拿喬,一點頭,開門見山道:「城主多禮,可否讓我知道,鑄劍派到底提出何條件,竟讓你不得不引歸元宗出頭。」
吉安城城主一嘆,流露出一絲苦澀。
他沉聲道:「七層龜蛋,並且,我要加入鑄劍派,成為他們的客卿長老。」
牧封川一張嘴,脫口而出道:「鑄劍派瘋了吧!」
的確,大部分散修做夢都想進入五大宗門,可對于吉安城城主這樣地位的修士,反而不想和宗門扯上什麼關係。
別人家大業大,有權有勢,何必進宗門看他人臉色,更別說鑄劍派簡直是要奪人家產的節奏。
吉安城城主臉色發青,估計和牧封川同樣的想法,偏偏他身後沒有堪比鑄劍派的勢力,只能把實話憋在心中。
牧封川眼珠一轉,當即明白,鑄劍派如此強勢,估計也是知道他沒有更好的選擇。
吉安城離鑄劍派更近,若要投靠,自然是優先選項,至於說另外三宗,不是太遠,就是城主也無法保證,給出的條件會比鑄劍派厚道。
說不定鑄劍派還會威脅,知道的勢力多了,直接瓜分吉安城,更落不到好。
所以,鑄劍派獅子大開口,吉安城城主病急亂投醫,自己就是那個被引進來激活的鲶魚。
他清楚牧封川絕對沒有提前準備,現在又是封島狀態,只要在這期間,用牧封川威脅鑄劍派讓步,再敲定新條款,無論是歸元宗事後報復,還是鑄劍派得知真相,都塵埃落定,比被鑄劍派吞併好得多。
牧封川迅速把真相理清。
吉安城城主忽然深深一禮,道:「此事對吉安城至關重要,還請牧道友相助一把,事成之後,必有重禮相謝。」
牧封川一瞥,瞧出他的心思,不僅嗤笑,這是把自己當成見錢眼開的貨色啊。
他一挑眉道:「什麼重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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