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的液體順著嘴角流下,他的眼眸中充斥著恨意。
「從始至終,你和母親都沒有愛過我……你們只知道維爾維爾,只有他是你們的孩子!」
「等著吧……如果有機會,我絕不會讓他好過……」
或許是怒火攻心,柏里斯的氣息越發虛弱,竟直接暈了過去。
啪、啪、啪。
高處傳來諷刺的鼓掌聲,男人嘴角勾起,一步步從高台走下。
「哎呀,好一出父子反目成仇的戲碼啊。」
他調侃地看向父親,「你這孩子性子可夠暴的,不知道另一個是不是也這樣?」
「……你!」
父親咬牙切齒,恨恨地看著男人。
「不過,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男人話鋒一轉,刻意貼近了父親,「我們收到的消息,的確是由魔族告發的。而且,就是你們村莊裡的魔族。」
「他說你們一家會吃人,還抓了他的脖子,像怪物一樣舔舐著鮮血。」
他欣賞著父親崩潰的醜態。
「為此,我特意派人前去調查,這才確定了你們所在。」
「遺憾的是,當時家裡只有這兩個孩子,我讓人埋伏,專門等你們回來,就為了一網打盡。」
男人刻意咬重了最後幾個字的發音。
「這麼說來,那個孩子沒有說謊,你們一家落到如此地步,確實有另一個孩子的功勞……」
說著,他靠近昏迷的維爾,親昵地撫摸著對方稚嫩的臉頰。
「仔細一看,這孩子好像更像母親,而且也是多虧了他,我才能輕易找到你們的蹤跡,他可是我的福星啊。」
男人乾脆將維爾抱了起來,親自解開了其手腳上面的束縛。
「從今往後,他就是我的繼承人……」
自此,柏里斯恨上了父親和維爾,他在血奴營里結識了切西婭。
期間維爾清醒後,多次來血奴營找他,他都沒給對方好臉色。維爾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久而久之,也就不再來了。
在血奴營里待久了,他得知了男人的身份,那是如今的血族統領,而維爾作為他的繼承人,最有可能成為下一任統領。
可他呢?
他只能待在這荒涼殘破的地方,啃著冷硬的乾麵包,睡在滿是蟲鼠的乾草堆……活得連個人樣都沒有。
嫉妒與不甘在他心底瘋長。
偶然間,柏里斯聽到他人討論,某種禁術可以強行覺醒血脈,提升血族的天賦,但只有未成年的血族才能使用。
而且需要活生生抽乾兩人的鮮血,方法過於殘忍,如今被禁止使用。
對他來說,卻成了逃離這裡的唯一辦法。
他假意和維爾和好,利用對方討要了禁術需要的材料,又誘騙了切西婭的父母,將他們引入禁地,成為了犧牲品。
不出所料,他突然覺醒的天賦引起了重視。貴族內部起了爭論,不允許如此優秀的血脈流落在血奴營中。
甚至,有位伯爵願意收養他。
他高興極了,可作為活祭品的切西婭,卻連夜逃跑,讓他在儀式上丟盡了臉面,只得隨意抓了個血奴代替。
後來,他用了禁術的事情曝光。
大多數貴族認為他的做法過於殘忍,因此刻意疏遠他。而收養他的伯爵,因此被旁人忌憚議論,更是厭棄他。
動不動就非打即罵,拿他出氣。
好在,柏里斯確實聰明。
十四歲那年,他懂得了收斂鋒芒,學會了貴族們假惺惺的禮節。
他左右逢源,出席各種社交場合,用了五年時間,成功讓所有人都忘記了他的真面目。
提到柏里斯,人們口中只剩下了誇讚。
「他優雅高貴,舉止溫和得體,天賦比弟弟更加出色。」
「下一任統領?我倒是希望由他來當,可你忘了他弟弟的養父嗎,統領肯定會竭盡全力幫助自己的繼承人……」
二十二歲那年,柏里斯沒能斗過老統領,讓維爾成為了下一任統領。
在對方繼任當天,他偷偷潛入了父親的房間,殺死了瘋瘋癲癲的父親。
這麼多年來,他對父親的仇恨只增不減,等維爾在血族站穩腳跟,父親便會得到更嚴密的保護。
到時候,他就沒有下手的機會了。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維爾追查著線索,一路找到了他身上,那雙總是崇拜地看著他的眼睛,現在卻充滿了失望和質疑。
「哥哥,或者我現在應該叫你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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