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德里希把最後一口漢堡塞到嘴裡,一點點蹭到了麗塔旁邊,想幫她的忙,但是麗塔直接把烤豬蹄的鐵簽子遞到了他手裡。弗里德里希眼巴巴看著麗塔坐到我旁邊。
「麗塔沒有原諒你,你啊,好好反省吧!」希爾德說,然後向我低聲道,「他說你在天上告訴他,麗塔就是那個酒後的姑娘,他後來找麗塔道歉。麗塔不理他。——喂,麗塔你到底什麼想法?」希爾德湊到麗塔那邊小聲問。
「不知道……」麗塔說,「我也有點分不清,其實從吉羅死後,我對每個男人感覺都差不多,都是男人而已。」
「弗里德里希還行,也不是非得愛成什麼樣才能在一起吧?」希爾德向我貶眼,「像西貝爾和阿爾伯特這樣的,畢竟是少數。」
「那昨天路上那個黨衛軍中隊長請你去維也納新年音樂會,你怎麼不去?」麗塔問。
希爾德默了片刻:「因為我和赫爾穆特以前聽過音樂會,太多回憶了。」
麗塔輕嘆。
阿爾伯特放下報紙,表情嚴肅。我見狀過去,他把報紙攤開到我面前,只見「前線進展」的專欄里,赫然是關於勞斯多夫的報導,所用的照片正是我們合影的那張。照片上|我坐在坦克上,旁邊站著阿爾伯特和抱南瓜的托奧老媽媽。
「報導里沒提你的名字,麗塔就說這像你,」希爾德說,「我們都奇怪怎麼聽說你去世了,卻又冒出一個和你這麼像的人,還和阿爾伯特在一起。」
「我得問問。」阿爾伯特穿上大衣出去。
「喂,天黑了不好走,路上都是雪,我給你找個燈去!」弗里德里希也跟出去了。
「阿爾伯特這麼緊張?」希爾德不解道。
「希拇萊不知道我回來,」我說,「他以為我死了,我也不想公開露面。當時在勞斯多夫,他專門交待過這記者,不要把照片發出去。」
我站在屋外眺望,只見一輛馬雪橇從林中駛來,馬身上還掛著燈,弗里德里希駕著馬車,但眼看馬走得歪斜起來,阿爾伯特把韁繩接了過去。
「別在這裡,太冷了,」阿爾伯特遠遠對我說,「回屋子裡去,回來時我會帶些木柴。」
「其實你不需要——」我想告訴他不用為這則消息生氣,但弗里德里希已經甩響了馬鞭,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這一聲讓弗里德里希極為得意:「我第一次把馬鞭甩得這麼響!」他大叫著,雪橇迅速離去了。
從屋裡飄出一股焦糊味。「糟了!」麗塔搶到爐邊,見是弗里德里希把豬蹄放到烤架上沒管,剛才出門大家都忘記了,給烤糊了。
麗塔找刀子刮去烤糊的部分,站在窗口向外望著:「他們又回來了?」
窗外,一個人冒著雪,打著燈向這邊走來,看不清。
「不對,不像是。是一個黨衛軍,希爾德,是昨天找你的那人!」
過了一會看清了,是一個黨衛軍中隊長,走近時敲了敲我們的門。希爾德皺起了眉頭,嚯一下打開門,衝著他說:「我昨天說了,對您沒有興趣。」
這名黨衛軍卻沒回答她,看了看手裡的報紙,上面也是那張合影,又觀察了我的臉:「埃德斯坦小姐,在坡頂的小屋裡,領袖先生想要見您。」
希爾德皺著眉,麗塔面露憂色,我用眼神安慰她們,跟著這人出去。
這件事不在意料中,但卻是我一直等待的消息。
昨天在夢中和舍倫堡做了交易,他放走雷德,而我則答應「不會離他越來越遠」——如原計劃隱居的那樣。意識世界的交易在能量上是明確的,但在具體落實上卻是模糊的,我不知道這個「不會越來越遠」將怎樣顯化。現在看來,是通過那份報導。
第166章
坡頂有一座更小的木屋,比希爾德她們住的還要小,原本是堆放一些雜物的,有好幾副破舊的雪橇和滑雪鞋在屋角。壁爐是破損的,剛剛點燃,屋裡還是煙味。
希拇萊圍著我轉了好幾圈,像觀察一個剛出廠的新型產品,好幾次伸出手指想戳戳我的頭臉,看是不是真的。
舍倫堡早就見過我,在希拇萊身後俊著笑故作驚奇道:「真的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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