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步走向裡面,兩邊有很多微笑。馮·阿爾滕也來了,似乎想跟麗塔說話,但是被馱著曼尼的弗里德里希插了過來,阿爾滕被弗里德里希半邊臉的傷疤嚇了一跳,又有「高高的」曼尼阻擋,最終被擠到了蘭肯身邊。
經過門口時,希爾德把一大把一大把的玫瑰花瓣撒過來,我在滿天花雨中走進教|堂。
「這時應該有鐘聲,教|堂的工作人員太不盡責!」元帥不滿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阿爾伯特站在聖壇下向我望來,我向他微笑,雖然元帥拉了拉他的袖子,讓他不要著急,但他還是趕過來幾步,提前接過了我的手。元帥咳嗽一聲,嚴峻的臉上露出微笑。元帥的副官梅爾上校捧著一個盤子,裡面放著參謀少將的領章肩章。大概是元帥要求這些東西必須在場,而阿爾伯特又死活不戴,所以梅爾上校就充當了新軍銜的「人形展架」。
「冷不冷?」他低聲問我。
我搖頭,其實胳膊上只有一層紗,已經有點失去失覺,但現在這時候,誰會在意那些。
「你好美,我想快點吻你。」他又低聲說。
牧師清了清嗓子,我們兩個相對偷笑,像班上說小話的學生。
「各位親朋,各位好友,」牧師說,「今天我在這裡見證一對相愛的人——我的主啊!」
眾人都是一愣,隨即聽到了鐘聲,不是很大,但清清楚楚地傳了過來。鐘聲竟在這時響了起來。
鐘聲響起,其他人都不驚奇,但牧師慌了起來。他摸摸自己的腰間,把一串鑰匙摸起來看,「沒有丟啊?」
鐘聲繼續,牧師保羅慌道:「誰進了鐘樓了?那可是很危險的,一不小心會坍塌的!萬一是淘氣的孩子,我——我得——」他語無倫次地舉著鑰匙,但顯然是想去看看。
看他這麼著急,我想他的擔心也是對的,萬一有人被砸傷就不好了:「您去吧。」
阿爾伯特瞧著我笑了,低聲說:「正在結婚,你把牧師打發走了?」
我也笑:「其時我們本來也不需要牧師。我只是覺得這個教|堂氛圍好,讓他當主持人。原本,我們有科雷格主持就夠了的。」
「是。」阿爾伯特握著我的手,看著原本牧師的位置,我們都希望科雷格在這裡。
牧師向教|堂的偏門小跑而去,阿爾伯特站到中間說:「婚禮繼續,來,弗里德里希,你來繼續問我們問題。」
「我?好吧!」弗里德里希把曼尼放下,準備走過來。
但一旁倫德施泰特元帥的臉色很不好看:「怎麼回事?在結婚典禮上,牧師的位置就是在聖壇上,就像士兵要堅守在陣地上一樣!怎麼能不負責任地臨陣逃脫?」
「是的,元帥!」阿爾伯特的幾個參謀和陸軍指揮官的朋友大多在元帥手下服過役,一聽到老元帥講話,同時激活了條件反射,齊刷刷地出列應答,其中一個說:「我們把他給抓回來!」
兩個年輕人三步兩步趕去,一邊一條胳膊把這矮胖的牧師幾乎腳不沾地「架」了過來,重新「杵」到了聖壇前。
「我就說一邊一個不行,像綁架一樣!」沙醫生低聲咕噥道,他還在吐槽之前元帥的建議。
鐘聲還在繼續,不是很規律,不知道那敲鐘人是怎樣敲響的。好心的牧師快哭出來了。
「趁著鐘聲,把您的問題趕緊問了,」我說,「然後您就可以快點過去查看。」
「好的,好的,」牧師說,轉向眾人,「今天,一對相愛的年輕人在這裡舉行婚禮!他們歷經磨難,終於走到一起。他們將要組成家庭,讓這份幸福持續下去……那麼,有人反對這一婚姻嗎?沒有。好的!主認可了你們的結合。」
下面一片低笑,通常這個「有人反對嗎」的問題之後,總要停上幾秒,但牧師急得顧不上了。
「主從來被人催得這麼急過。」馮·阿爾滕對蘭肯說,蘭肯忍不住笑了一下,又趕緊止住,她母親是有信仰的,她雖然無所謂,但一般我不在她面前開宗|教玩笑。
「也不錯,即使某位旅隊長在場,也插不上嘴。」阿爾伯特低聲道。我用手指輕輕在他掌心抓了一下。
牧師又轉向我們兩個:「那麼,你們願意結合在一起,共同面對今後的一切喜悅傷痛嗎?你們一個願意娶,一個願意嫁嗎?」
問題這麼濃縮,我和阿爾伯特相對低笑,元帥皺眉盯著牧師,就像法官盯著有罪的當事人,但為了顧全大局而沒有發作。
「我願意!」我和阿爾伯特同時回答道。
「以國家和教|會賦予我的權力,我宣布你們結為夫妻。」牧師說,「交換戒指!」
我們互相給對方戴上了戒指。牧師一步步後退著,這次他選擇了遠離元帥的方向離開。
「元帥,他又要跑了!」阿爾滕在下面笑著叫道。
「主見證了你們的誓言,希望你們在今後的婚姻中互相理解,互相扶持,不要忘記今天的承諾!」牧師停在半路,又大聲向我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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