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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倫堡停頓了一下,指著門裡對我說:「先給那位緩解病痛,我會趁機再勸。你見機行事,幫我說話。如果他實在不聽,你也不要勉強,不要惱怒了他。」

我點了頭。

敲門,半晌,裡面傳出模糊的一聲應答。我沒聽清是什麼,但舍倫堡聽慣了希拇萊的指令,示意我們可以進去。裡面黑洞洞的,一盞落地檯燈比蠟燭亮不了多少。希拇萊躺在沙發躺椅上,旁邊的小圓桌上放著一隻空酒瓶和一隻杯子。他一手捂著額頭,兩眼無神地朝著天花板。

舍倫堡觀察了一會他的臉色,輕聲說:「希拇萊先生?」

「埃德斯坦小姐,您來了,很好。」希拇萊沒有看我們,伸手指了旁邊的柜子,「幫我再拿一瓶阿斯巴赫。」

舍倫堡皺了眉,還是走到櫃邊,開門看了一會:「只有櫻桃利口酒了,我想您還是不要喝太多——」

「拿來!不管什麼!」希拇萊喊道,「我還沒到山窮水盡,一口酒也喝不上的地步!」

舍倫堡最近大約見慣了他這副樣子,面色淡然倒了淺淺的半杯,希拇萊搶過去一飲而盡。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沃爾特,」希拇萊的口氣比剛才緩和,大概覺得剛剛大喊大叫不太妥當,「不要再勸我了,看在元首的份上,可憐可憐我這個上了年紀的人!」 說完這些,他好像中了彈似的,重新倒在他那柔軟的小羊皮躺椅上,表情痛不欲生。

「我今天是帶埃德斯坦小姐給您治療的。」舍倫堡耐著性子哄他道。

希拇萊望過來,我點了點頭,坐到他身邊。他在我安撫聲中閉上眼,我給他做了半個多小時的能量治療。這次治療很順利,沒有以前治療希特嘞時的紅眼烏鴉的干擾。

舍倫堡一直盯著希拇萊的表情,發現他臉色和緩,表情放鬆,就從自己包里拿出幾張紙,嘩啦嘩啦地翻著,也不說話。希拇萊被聲音吵醒,好奇地看著他:「這是什麼?」

舍倫堡看了我一眼:「這是——」他欲言又止。

「是什麼!」

「是我讓埃德斯坦小姐占卜的一些事,請原諒我擅自拿這件事去占卜,就是您與貝納多特伯爵和談的事。」

其實舍倫堡沒有找我占卜,他只是引出這個話題而已。

希拇萊盯了他一會,知道他要勸自己,但這時他狀態好轉,願意討論:「結果如何?」

「當然是比不和談好,」舍倫堡靠近一些,「畢竟這樣對方能看到您的誠意。」

「可放了他們,我手裡一點籌碼也沒有了。他們能保證我的安全嗎?」希拇萊兇巴巴地問道。

舍倫堡和我交換了眼色,兩人都明白了希拇萊的思路,他希望手握人質,要脅對方答應他的要求。可事到如今,這條路只怕是行不通的。

「您要考慮到,局勢已經不允許我們談條件,」舍倫堡很誠懇地說,「如果您不儘快出手,等敵人的戰線一步步推進,他們就會自己解放集|中|營,您連這點籌碼也都沒有了。」

「不,不,」希拇萊固執地搖著頭,「元首說過,美俄英他們不可能真正合作,他們的意識形態不同,他們之間沒有友情,早晚會反目的!」

「可他們已經簽訂了雅爾達協議。」我插嘴說,希拇萊怎麼在政|治上如此幼稚,到這時還妄想盟軍內部鬧翻?

「沒錯,這幾國當然不是因為交情才在一起,而是利益劃分。」舍倫堡耐心地解釋道。

希拇萊痴痴呆呆地瞪著眼,過了一會有點失望地說:「這些野獸一樣的國家之間,還有基本的尊重和信義嗎?」

舍倫堡只是抿了抿嘴,沒有理會希拇萊這些孩子氣的話。

「好吧,你來安排。」希拇萊頹喪道。

舍倫堡激動地望我一眼:「那麼這兩天就讓埃德斯坦小姐在這裡待命,如果您不舒服,就做些治療。我再次聯繫貝納多特伯爵。」

希拇萊搖搖手,示意我們都出去,自己抱著肚子縮在椅子上,像被迫答應了屈辱的條件,在生悶氣。

但正在這時,電話鈴響了起來,希拇萊轉過椅子接起電話,只聽了一句,隨即坐得筆直,不斷點頭。「是的,元首!我很快過去,我的元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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