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世遠認真想了想,低著頭道:「開了一次頭,突然就存錢上癮,雖然害怕但是又覺得刺激,總想著…萬一呢?萬一我退休後都沒被發現呢?不就可以養老?或者直接出國,反正我在職期間不花這些錢,被發現了也能從輕處理吧?抱著各種僥倖的想法,一步步慢慢走到今天。」
「我這裡都這麼多,K市的收入更離譜。」
曾梨隨便看了幾眼,跟自己調查的對得上,錢也確實是只進不出。
「雷國富是怎麼跟俄國高官勾搭上的?」
問題跳躍幅度太大,朱世遠愣了會神,到了這一步,只能選擇實話實說。
「首都的徐正國委員搭的線。」
可真巧,偏偏這人剛死沒多久。
「你這…死無對證啊。」
朱世遠指了指本子:「2000年6月18號,徐正國來G省,待了四天,那個時候我還在K市任職,是被雷國富叫過來的,同行的還有一人,您老家省會的市委書記,唐明,我印象很深刻,他說周六有個飯局,一定要回去,所以推了雷國富隔天的邀請,因為當時是周末,我也沒急著回去,跟雷國富待在這裡,還在背後說了唐明幾句不好的話。」
曾梨翻到朱世遠說的時間線。
這事自己記得,是自己跟池席律第一次見面那個飯局。
所以唐明說一定要趕回來,是因為池席律突然去了飯局?
不然說不通啊…
那會的蕭渡面子沒這麼大。
自己也沒冒頭。
打發了朱世遠,把本子留下。
給池席律打電話。
響了一會才接。
曾梨聲音不大:「你現在說話方便嗎?」
池席律走出大門。
「方便,你說。」
「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個飯局,你來的時候,提前跟唐明說了嗎?」
「沒有,我到了才聯繫他的。」
曾梨不懂了:「那你們一塊進來,是他去接的你?還是你去辦公大樓找的他?」
沒記錯的話,當時的藉口是堵車。
不說2000年,就現在都不會堵車。
對啊,他當初為什麼說這麼蹩腳的理由?因為這理由大家都聽得出來是理由,不會多問,如果他說開會之類的,也不合適,其他人都在飯局,就他沒在。
明顯是不想讓大家多問。
只是當時不關自己的事,沒多想。
池席律回答得很快:「我自己查的地方,到了農莊門口才聯繫他,正好他沒到,我就在門口等他,等了九分四十二秒才見到他,簡單打了招呼我們便一塊進去,後面的事,你都知道,我離開後去調查你的事,沒再跟他見過面。」
池席律又補充了一句:「他當時跟我說開會耽誤了點時間。」
曾梨越聽越皺眉。
這就奇了怪了。
如果是這樣,兩個可能性,第一個可能性還很矛盾。
他不想加入雷國富那個團隊,借著飯局脫身,可是沒有一定的信任基礎,達成某種合作,雷國富怎麼會讓他千里迢迢去參加那個飯局?
第二,他那天就是衝著自己回來的。
倆人都沉默,池席律等著曾梨開口。
「你知道唐明現在在哪裡任職嗎?」
「你想讓我去的那個地方,副省長。」
池席律見曾梨今天這麼反常,多問了句:「出什麼事了嗎?」
曾梨把本子合上:「能有什麼事?想立功,想升職,想回首都。」
拿唐明立功?嘴裡沒幾個字是真的。
既然不想說,池席律沒再多問:「沒事我就掛了,我這邊正忙著。」
「祝你一切順利。」
掛了電話曾梨拿起旁邊的拍賣邀請函看了一會。
其實看似很多事,實際就那麼幾個人,官官相護而已。
蕭渡發來簡訊。
曾梨再次拿起手機。
「曾梨,我買房了,這是地址,今晚有空就賞臉來吃飯,沒空就忙你的。」
曾梨打內線,讓易仙進來。
易仙不跑空,抱進來七個文件夾:「領導,都是需要簽字的。」
曾梨把簡訊轉發給易仙跟高中鋒:「蕭渡買房子了,準備點東西,今晚過去他那邊吃飯。」
又給蕭渡回了一個去字。
易仙關門的時候,曾梨透過門縫看到許知雲坐在外面發呆。
晃了晃腦袋,自言自語:「也不知道能憋幾天。」
開車的是易仙。
路上紅綠燈的時間,抽空回頭給曾梨說:「領導,每年蕭月和蕭陽生日,我都以您的名義給兩個小孩準備了禮物,還有過年的紅包,兩個小孩可能對您不陌生。」
這是怕到了蕭渡家裡,兩孩子很熱情,曾梨一臉懵。
許知雲默默聽著,易仙這秘書真可以。
曾梨閉目養神,豎起大拇指。
易仙微笑著繼續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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