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自小就不斷看人離世一直到現在,生死不分善惡忠奸, 都是命中注定。如果大長公主和魏國公就此離去,孤自當按國禮厚葬,銘記他們對孤的照顧。」
參政知事的微笑有了明顯的裂紋,謀劃了這麼多年,卻在一年之內接連敗露,這麼年輕的景佑帝是如何做到的? !
景佑帝仍然平靜,只是眼角偶爾會稍稍皺一下,吩咐:「來人,帶趙洑。」
很快,趙洑被帶到刑亭,一見到景佑帝就怒目圓睜,在被綁的時候嘶啞著嗓子吼:「你怎麼敢?!你怎麼敢如此輕賤本王?!」
景佑帝隨手抽出禁衛挎在腰側的短刀,架到了趙洑的頸項上,卻看向潛伏在大鄲整整二十三年的參政知事:
「你挑動秦王晉王對立,將大鄲政局攪得勢如水火;策劃上巳節出遊火攻;這次又策劃毒殺國之重臣和未來名醫。」
「若孤是你的君主,不論成敗,必定給你記上大功無數。可是啊……」
參政知事的笑意消散,面上不顯,眼神里暗藏的恐懼無法掩飾,原本油鹽不浸的模樣,現在卻顯得比紙還要脆弱。
景佑帝開始誅心:「你現在受刑而死,消息傳回去,哪怕任務失敗,仍是國之功臣,惠及親朋子嗣。」
「孤想知道,設置在大鄲的細作們被一網打盡,你的君主會如何看待並處置你甚至你的家族?」
「畢竟,殫精竭慮策劃,耗費無數財物和人的打點,硬推的晉王沒了,三次暗殺都失敗……孤還活得好好的,大鄲也在好轉。」
「你,你,你……想做什麼?」參政知事被景佑帝盯得毛骨悚然。
「孤會把勞而無功的廢物還回去,買一送一,趙洑也和你一起回去,還有你嚴苛培養的細作們。」
「啊,為了防止你們半路逃跑,來人,手筋腳筋全都挑斷!」
「是!」行刑手立刻執行。
景佑帝安靜地看完全程:「十日後,你們的使節會到國都城,到時孤就把你們當作回禮送出去。」
說完,景佑帝離開大牢,改換馬車,在儀仗的簇擁下回到長信宮。
當晚,景佑帝與魏璋、邵院長、金老打了一個時辰的視頻通話,最後正色:「拜託了。」
……
急診在車隊回醫院以前,再次清空了二樓留觀室,做好了迎接新病人的準備。
等車隊回到方沙城時,意外發現,大鄲工匠們用磚石在城東和城西都鋪出大面積的停車場。
這樣,車輛不論是外出還是回城都非常方便。
晚上六點,急診的搶救大廳和留觀室再次滿滿當當,病人多,醫護更多,檢驗科再次忙出了新高度。
鄭院使和太醫們坐在搶救大廳外的候診椅上,先是焦急又無措地看著醫師們不斷走進大廳,又有護士提著試管盒走出大廳……沒多久又看著大長公主、魏國公、趙凝和妙音先後推去了其他地方。
太醫們只覺得雙眼都不夠用,圍坐在鄭院使旁邊,憂心忡忡地問:「鄭院使,真的能救回來?」
鄭院使對飛來醫館有盲目地信任:「大鄲最有希望把人救回來的就是這裡。」
搶救大廳里,秦主任和中醫科的醫生們有針對性地調整治療方案,從化驗報告和拍片結果來看,這種植物毒素單純影響神經系統。
先給病人們使用了肌肉鬆馳劑的拮抗藥,等他們的身體機能不同程度恢復後,在沒有針對性特效藥的情況下,加快身體排泄出藥物的有效成分。
這套系統地治療方法,效果最明顯的就是孟鴻才。
因為他只顧著核對學生名錄,又實在困得不行,吃著吃著就睡過去了,是中毒症狀最輕的,在國都城就被救醒了,半夜十一點已基本恢復,可以下床走動。
其他考生們無一例外,都在醫護們的精心照料下,呼吸、心率、肪搏等等指標,都在逐漸恢復……
這次病情最嚴重的是一氧化碳和藥物雙重中毒的,大長公主、妙音、魏國公、國公府管事和趙凝五個人。
因為秦主任堅持「望聞問切」結合生化指標,回到醫院就發現,大長公主他們中的植物毒與考生們的不同。
甚至於,兩者的治療方法也截然不同。
所以,給他們做了最詳細的全身檢查後,才與夏主任、蔣主任一起制定了治療方案,原理也是加快身體代謝。
夜深人靜的凌晨一點, 6床的賀延年一直側躺著,雙眼看著5床仍然昏迷的大長公主。
心裡很清楚,「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還是急得一夜無眠。
……
三月二十五凌晨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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