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若芳有些勉強的勾了勾嘴角,開口說道:「家中提親的人多了,若是人人都來說一下,哪裡說的過來。我家本就看不上楊家這等沒有根基的家世,如此小事,母親他們不說也是自然的。」
「那倒也是。」那小姐妹聽了點點頭道:「楊公子雖好,但以你的身份與才情,嫁與個皇子或是嫁入王府也是理所應當。你自是看不上,你就等著錢大人給你擇一家世顯赫的俏郎君吧!」
與錢若芳交好的姐兒都是錢大人下峰家的姐兒。錢若芳作為她們家父頂頭上司的嫡女,自是一直被眾星捧月的捧在中心的。
錢若芳知道那小姐妹話雖說的好聽,但實際上京中適齡的好男子卻是並不那麼多的。
葉辰是葉家嫡子,與二皇子一個鼻孔出氣,錢家肯定是不會考慮的。再有京中幾個王爺,家中要么子嗣尚幼,要麼本身已經過了婚娶的年紀,成了家了。
還有一些朝臣之子,身份與家世皆好的,要麼長相不那麼稱頭,要麼是紈絝子弟,只能謀個蔭官做做,還經常出入花街柳巷。
一向自信的錢若芳,忽然有了些緊張感。再不敢挑挑揀揀,也開始急著謀划起合適的姻緣了。
這一頓宴席極為豐盛,流水一般的酒菜輪流上桌,一直吃到了傍晚天暗。
宴席結束以後,錢若芳與錢夫人上了馬車後,才忍不住對錢夫人說道:「娘,我聽說楊旭與晉寧縣主定親了?」
「的確是有所傳聞。」錢夫人點點頭道:「不過那楊太傅不過是個沒有實權的,家中又無甚產業,也不是什麼頂好的親事,沒了就沒了吧。」
見錢夫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錢若芳這才忍不住開口問道:「母親,您與父親大人可是早給我挑選好了親事了?」
錢夫人看了錢若芳一眼,這才說道:「原本是不準備告訴你的。既然你已經猜到,那我就索性與你交個底。」
「大皇子府上的王妃,產後血崩,養了兩個多月也不見好,已有油盡燈枯之勢。」
「王妃走後,大皇子肯定要重新挑選新王妃。他對你印象一直不錯,你父親與我也覺得你嫁入王府最為合適。」
「若是日後大皇子有望……」錢夫人頓了頓道:「你就是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豈不是前途無量?」
「啊?」錢若芳呆住,才知道原來錢老爺與錢夫人竟是如此打算。
皇子妃的名號聽起來確實高貴,但大皇子今年已經年過三十五歲。前一個王妃也生了一對子女了。她若是再嫁過去,就要給人做後娘!
況且大皇子有些微微發福,留著鬍子,自是沒有青年才俊那般英俊瀟灑的身姿,錢若芳心中有些嫌棄。
但見錢夫人神色,錢若芳便知這事情大概已八九不離十了。她作為錢家子女,自是無法抵抗父母的意願,因此便只得有些鬱郁的低下頭,心中想到那嫁個薛鳳麟的沈宣與和楊旭定親的晉詩月就更恨了一些。
錢夫人似乎看出了錢若芳面上的一絲失落,此時便對她說道:「我與你爹給你的安排,自是最好的道路。這男子的皮相,不過是鏡花水月,到底是權勢才是最重要的。」
「就說那今日成婚的世子,不也馬上要被分配到砂州去了?那等貧苦之地有什麼好的?聽說連地下的水井都是苦的,哪裡有京中這般繁華?」
「再說了幾十年後,他們若是回京,還不知該如何仰望你?說不定還要給你下跪磕頭。」
錢若芳心中這才安慰了一些,點點頭道:「母親您說得是,我身為錢家女兒,目光自是不會這般短淺的。」
快到傍晚的時候,便有一隊丫鬟端著盤子進入屋內,把八仙桌上的酒菜全都換了新的,顯然是薛鳳麟提早吩咐了,給沈宣預備著的。
沈宣中午稍稍用了一些飯菜,大多數酒菜都還沒動。見外面天色暗了,又重新上了晚飯,就把金枝金桂打發走了,讓他們先去用了晚飯再來。
此時他肚子也有些餓了,便坐到桌邊,盛了一碗白飯,開始吃了起來。
這婚宴若是鬧的厲害,怕是要鬧到三更半夜。薛鳳麟就是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才特地提前安排了沈宣的酒菜,沈宣自是不會一直傻等著。
沈宣好好吃了一頓飯後,便招來外面守著的無忘,讓他找人把桌上的東西收走。
不一會兒,便又有丫鬟進來把一桌殘羹冷炙收了,但又重新擺上了點心果子和一壺合鳩酒,顯然薛鳳麟不回來,桌子上是不能空下來的。
又過了一會兒,金枝金桂用完飯回來了,沈宣便讓他們給自己準備了浴桶洗漱。
他今日一早便起了早床,到現在已是困的厲害,早些洗漱以後,便預備著上床休息了。
「沈哥兒?您真不等世子了?」金枝看了看門外,有些心虛的開口問道。
「不知世子要被鬧到什麼時候,不等他了。」沈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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