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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直到今時今日,聞時頌才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內心,或者說他終於覺得不能再逃避下去,他確實挺在意沈里的,從小到大,一直如此。

而且承認了也沒什麼好丟人的。

他就是在意啊,怎麼樣?

聞時頌不僅會直接替沈里抱不平,還準備親自動手。不然這些年太子性格糟糕的傳聞哪裡來的?因為他遇到過太多次這種暗虧了,而他沒有哪一次會老實服輸。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在外面的風評,就喜歡別人這種快要恨死他了但又干不掉他的感覺。

簡單來說,就是沒有任何過度解釋自己行為的想法,打你就打你了,還要什麼理由?聞時頌雖然熱愛與人鬥爭,但也要分什麼人,像對付吳仁這種,他就更喜歡把政鬥直接變成拳拳到肉的武打。

可惜,聞時頌最終沒能如願。

亦或者是沈里的錦鯉buff準時上線,哪怕他本人並不在場,對方也只是陰陽怪氣背後蛐蛐了他一下,命運也會幫他找回場子。

聞時頌什麼都還沒有來得及做,韓樂陶已經站了出來。

韓樂陶這個名字,一看就和韓樂風有關係。兩人也確實有點關係,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方親戚,兩人都出自五姓七望的韓家。

只不過韓樂風的爹是尚書省右僕射的大韓大人,而韓樂陶的爹是擔任東宮詹事的小韓大人。

之前韓詹事就說過的,他和妻子只有一個女兒,去年考上了進士,即將步入官場。對方便是這一屆正在吏部等待銓選的進士。

韓小娘子不僅是個女進士,還是當朝探花。

她站出來也不是為了幫韓樂風這個遠方表親,兩家並不熟,從她之前和其他女進士站在一起,根本不和韓樂風這幫衙內搭話,就能看得出來他倆到底有多生疏。但她不能允許她爹的頂頭上司(之一)被人如此侮辱。

在這個主辱臣死的社會風氣下,她勢必會站出來維護東宮的臉面。

韓樂陶表示:「你到底在說誰,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你不會以為不說出對方的名字,這事就真的能被含糊過去吧?」

吳仁樂了:「我不說你都知道?這麼厲害?怎麼知道的?讀心嗎?」

韓小娘子也樂了,因為真的可以欸。

這可是個能覺醒血脈,血脈還千奇百怪的世界。甚至都不需要勞動別人,韓小娘子自己就可以。

「大家都知道的,我們韓家的血脈來自司命。」

如果沈里在這裡,他肯定會點頭應和,因為之前王夫人來感謝他時特意說過的,她兒子覺醒了少司命的血脈,當時沈里還疑惑過少司命的血脈是個什麼樣的血脈。

「而我不才,正襲成了大司命的察施。」司命是掌管人類生命的神,在《九歌》中有過記載,而其中說過司命有兩位,一位是少司命,一位是大司命。而大司命有七布施,其中之一的察施便是不用問對方就能察覺到對方的心。

和能聽到別人心聲的能力有點像,又不完全一樣,但總之只要吳仁配合,韓樂陶真的可以用血脈探查到對方到底在內涵誰。

讓他沒有辦法再甩鍋狡辯。

吳仁一下子就有點慌了,不是沒想到會有這種血脈,而是沒想到這種血脈就在現場,此時此刻就能夠破案,打亂了他全部的計劃。

一旦坐實了他在故意侮辱皇室,那這個兩頭堵的圈套就不存在了,太子可以理所當然的處罰他,他們也沒有辦法在再這麼多人都輕身經歷後再顛倒黑白。

吳仁慌不擇路的為自己辯解:「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萬一你故意誣陷我呢?」

「這不是巧了嗎,刑大人,你的獬豸(xie zhi)血脈有了用武之地。」聞時頌也在這個時候走了過來,全場先是一片寂靜,然後就是嚇的齊齊下跪了。

獬豸是能辨別是非曲直、善惡忠奸的神獸,擁有這樣血脈的大臣能做什麼已不言而喻。對方沒辦法聽到別人心裡在想什麼,但測一測韓樂陶有沒有在說謊還是輕而易舉的。

血脈套娃了屬於是。

吳仁徹底癱軟在地,再沒了半分辯解的餘地。

雖然這場面和聞時頌預想的不太一樣,但效果卻很是不錯。

只有韓樂風這個腦子不太靈感的紈絝最後搞了個節外生枝,他揮舞著拳頭,義憤填膺的對吳仁說:「我知道你以為你這樣至少還是侮辱到了太子妃的,但醜人多作怪的只有你自己,我能夠覺醒血脈全靠太子妃,他的能力比你一位強大的多,也有用的多!」

全場一片譁然。

讓人覺醒血脈?這是真的嗎?群臣不可思議的看向了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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