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眼中的男人眼神暗了暗,並未顯露,而是對著安秘書說:「你吹髒了,她怎麼吃。」
「歲大少,你這樣未免太為難打工人了吧?」杜明君在一旁忍不住開口,歲聿的性子和想法就算是他也摸不准。
歲聿掃了他一眼,拿過那碗粥,冷笑道:「庸醫一個,連輸液都輸不好,還敢定這麼高的價格,活該坐牢。」
「你丫的……嘴真他麼臭!」杜明君被他氣得眼都瞪大了,心中盤算給他打哪個劑量的藥才能讓他死的更快。
面對身旁人的暴怒,歲聿至若未聞,舀起一勺米粥淡定吹了吹,送過去。
不止杜明君,連景昭都愣住,圓溜溜的眼睛看向他,手緊緊攥著被子,大氣都不敢出。
這一口飯是考驗嗎?她是該吃還是不該吃?
「你,這……」平時吵吵嚷嚷的人這時也摸不清他心中想的是什麼,歲聿竟然親自餵她飯,杜明君發誓,這件事說出去沒一個人會相信。
見她不張嘴,他不耐煩地用勺子在瓷碗上敲了兩下,似警告。
生怕被牽連到,景昭趕緊乖乖張嘴含住喝下去,鮮香軟糯的米粥把嘴中的苦味兒沖淡了不少,溫乎乎剛剛好。
「謝,謝謝。」咽下後她軟軟開口,小心看他的反應。
杜明君逮著機會開口諷刺:「還說別人,你不是也用嘴,就你嘴香?」
不解氣一般,他踢了踢床腳:「小聾子,你說他嘴臭不臭?」
景昭被這個問題問的怔了一下,瞬間想起昨晚那個不愉快的吻,清涼涼的薄荷味兒……
「咳!咳咳!」米粥嗆得她滿臉通紅,猛烈咳起來,羞恥為難的回憶像根魚刺卡在嗓中。
歲聿長腿一伸狠狠蹬了杜明君一腳,語氣惡劣開口:「滾遠點兒。」
「不是,又不是我的原因,開個玩笑……」
咳嗽的聲音更大了。
「Suprise!」
門被撞開,白黃挑染的男生衝進來,穿著紅色衛衣和黑牛仔破洞褲,外面松松垮垮套著一件黑長款羽絨服,黑框眼睛看起來學生氣十足,懷裡抱著一捧向日葵。
他突然的出現讓屋內所有人都措不及防,還是金秘書率先反應過來,磕磕絆絆地說:「表少爺你怎麼這個點回來了?」
他明明為他訂的是今天下午才到平海市的機票,還有,他是怎麼進來的?
董思陽也沒想到一開門是這副場景,恍惚了一下才隨意笑道:「你訂的太慢了,我坐我家飛機來的。」
一眼就看到坐在床上那個生面孔,根本無心和金秘書解釋,像找到了自己期待已久獵物般一步步朝床邊走去。
儘管他笑得像個孩子,可景昭還是不自覺地感到一陣寒意,她不喜歡他看她的眼神。
「你就是我嫂嫂?」很標準的普通話,董思陽注意到歲聿手邊的碗,笑意更深了些,把花捧到她面前,無懼肆意開口,「長得比景尋昭那個女人好看多了,我喜歡你。」
房內陷入一陣詭異的寂靜,杜明君瞪著他悄悄豎了個中指。
景昭呼吸都放緩了幾分,向日葵放在她懷裡涼的不行。
他裝作沒意識到這些,反而轉頭看向歲聿:「表哥,沒想到啊,有一天你也會伺候人了。」
歲聿起身,高大的身影遮住向日葵上的光影,景昭感覺身前一輕,花束被拿起,她還沒來得及看清有幾支花的花束被他隨意地從三樓扔出窗口。
唇角微揚,看著比自己低了一頭的小屁孩笑得分外薄涼,掌心在他臉上拍了兩下:「下次伺候你。」
董思陽忍不住顫了一下,全世界他唯一怕的只有面前這個作為「表哥」的男人,平時有勇氣開開玩笑,但要是這樣,他恨不得立刻離開這裡。
臉上的笑僵了不少,故作乖巧拿起桌上的碗,一字一句承諾:「表哥,放心去工作,我最喜歡伺候人,嫂子交給我你放心,我肯定讓她吃完這碗,啊不,吃完三碗飯!」
董思陽那點心思並不難猜,歲聿見他這樣才收回手,紅玉尾戒把那張人畜無害的臉刮紅了一道印子。
他偏頭看向床上的人,對上的是怯生生立刻閃躲開的眼神,來歲家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看她怕成這樣。
現在才知道怕,他臉色沉下去,早在她願意嫁進來的那一刻,就晚了。
拎起外套朝外走去,直到房間裡只剩他們,二人不自覺同時鬆了口氣。
「我叫董思陽,你叫什麼來著?」
「景昭。」
被她的聲音嚇了一跳,而後笑笑:「你會說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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