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王姐英明!」
「姐,你可太厲害了,想當初我們真以為你要拉她進來,搞得我差點兒退出!」
「就是!拉誰都不能拉這種人!走後台不檢點的女人!」
「那當然!」王姐拍拍胸脯,鄙視道,「以為靠著歲總就無法無天,我非要搓搓她的銳氣,讓她以後看見我們低著頭走路,那個妖精以為對付男人的招數能糊弄我?異想天開!」
「確實異想天開。」冰冷的聲線從身後傳來。
齊肩披髮杏圓眼的女人不知道從哪裡進來的,一步步朝這邊走近,沒了笑顏的一張臉分外清冷。
在這種時候看到她,王姐也震驚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站出來笑眯眯道:「小景你來的太晚了,化妝隊已經開始下一組了,恐怕……」
「王姐,我不登台。」
她鬆了一口氣,連連拍著胸口虛情假意說:「我就知道小景是個懂事的,沒關係,今年登不了還有明年,你不用太擔……心……」
話語在小小驚呼中被打斷。
一隻Gucci限定口紅被她握在手中順滑地划過王姐的胸口,最後用力斷於肩帶處,扔在腳邊。
她的動作沒停,手中十幾根口紅一根根拿出在衣服上隨意亂畫,平靜地直視她:
「新的一年,一祝王姐和各位家財盡破。」
「二祝王姐和各位事業心勞日拙。」
「三祝王姐和各位諸、事、不、順。」
釋放完,她後退一步欣賞著傑作,和周圍一圈驚恐的目光對上,也只是輕輕開口:「這些口紅全當之前你們欠我的飯錢,我們爛聚爛散。」
爛聚爛散。
好像成了她和所有人的結局。
和同事。
和養父母哥哥。
和景尋昭甚至景家。
平海市很少下雪,但今天下了。
抱著一瓶酒跌跌撞撞地走在路上,還以為出現幻覺看錯了,抬頭,雪花落在鼻尖慢慢融化,冰冰涼涼的好舒服,長睫輕顫,痴痴笑了下。
外面套了件棕色大衣,即使這樣也能看出裙子的外貌鑲著水鑽的古典藕粉色裙子即使在晚上,映著路燈也展現出灼灼星光,可惜她穿著一雙沾了泥污的平底鞋,讓人沒有多作欣賞的打算。
「這位小姐姐。」
肩膀被拍了下,她回頭,一個刺頭青年抱著羽絨服嘿嘿笑著,看清她的模樣後眼睛又亮了一下,咽咽口水說:「天這麼冷,要不要跟哥哥去店裡坐坐。」
大拇指向後面旅店指了指,眼神充滿期待。
景昭暈得不行,聽他說話也斷斷續續,但也大致能理清他的意思,使勁搖了搖腦袋,吐著厚重的酒氣開口:「不——行,我馬上,馬上到家。」
「哎別走啊!」青年擋在她身前,笑容愈加露骨,「哥哥又不是壞人,不行我送你吧。」
站定,她緩緩抬眼,聲音也恢復了半分清明:「再靠近我就報警。」
青年臉一黑,啐了一口,打算用強硬手段,手還沒伸出去就被一股力量以詭異的姿勢壓在背後,扭曲的痛苦讓他不得不跪在地上緩解。
「等!等等!」
那人沒打算放過他,力度還在增加,任他求饒尖叫,要把他胳膊掰斷的架勢。
「啊啊啊啊啊疼疼疼!求你,求你鬆手!求求你了!」
「斷了斷了……!」
「王業平……」
嘈雜中她疲憊開口,也唯有這輕輕的一聲阻止了男人的動作,雪花落在手背,宛若冰霜的眼眸釘在她身上,最後一腳踢在那人屁股上,狠聲:「滾。」
那人哪敢猶豫,鼻涕眼淚一起流,捂著胳膊連滾帶爬逃離了這。
把剛剛去便利店買的熱水袋放在她手裡,他身上也有些酒氣,但不至於喝醉,半攬著她輕聲問:「心情好點兒了嗎?現在要不要回家?」
「不想回家……」她低低嘟囔著,四扭八歪地走著,要不是靠著他,估計現在已經倒地上了。
王業平揉揉眉骨,早知道就不帶她喝這麼多了,沒想到幾杯酒能讓她喝成這樣。
「平海市也有雪呢。」走累了,她靠在一個電線桿旁休息,微微喘著粗氣,小巧白皙的下巴微昂,抓著他的衣袖含含糊糊開口,「你喜不喜歡?」
王業平:「……喜歡什麼?」
心跳的好快。
「雪。」
碎發落在泛紅的眼角,眼中倒映著雪花零星碎意,她像是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漂亮一樣歪歪頭,直勾勾盯著他,緋紅的唇角淺揚,透著醉氣的雙頰無辜又天真,聲音軟軟的一遍又一遍重複:
「王業平——」
「喜不喜歡雪?」
咚——咚咚——咚——
他只聽到自己的心跳,沒聽到和指尖六邊形雪花一同融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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