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我們還沒有看過電影,沒有去過圖書館,沒有去過博物館。」
指尖停頓,再次看了一眼他落寞地背影。
好心虛……
說起來他應該對這些地方沒興趣吧?
「噠、噠、噠——」
「沒吃過一個冰淇淋,沒喝過同一杯奶茶,沒嘗過同一塊小蛋糕。」
二度停頓。
心虛加倍……
不過再說起來,這些東西金秘書是不允許他吃的吧,從他嘴裡說出來還有種難以置信地割裂感。
「噠……噠……噠……」
「你都沒有主動牽過我的手,也沒有想和我拍照,連你的帳戶都沒有提到過我……」
三度……等等?
敏銳地發覺好像哪裡不對,她放下鍵盤,小倉鼠般爬過去,小心翼翼戳了下他的後背,不確定道:「歲聿,你在幹嘛?」
然後見他默不作聲抬腕在眼睛上揉了揉回答了她的問題。
景昭:「……」
哭笑不得地一直戳他:「你怎麼這麼敏感,我只是要工作呀。」
抱著她的抱枕翻了個身,果真眼眶紅紅,滾了滾喉結:「我害怕。」
「怕什麼?」
「怕你會離開。」
他每晚凌晨都會驚醒,慌亂坐起來尋找她,直到借著微弱的月光看清身邊的人,感受著她平穩有序的呼吸,再翻來覆去查看醫生每周傳來有關她病情好轉的文件,胸膛中因為心悸不得安寧的跳動才能重新穩定下來。
有時會害怕到一整晚不睡,就那麼坐在她身邊直到她睜眼睡醒和他說話才能心安。
她明明是主動和他一起回來的,可他就是不安,他們之間的牽絆好像是他一力維持,不管他把中間的繩子捆的多緊,只要她不想要他了,隨時可以脫身。
比如,從回來那天她還沒買屬於自己的拖鞋,於是他等啊等,忍不了主動買了兩雙情侶拖鞋。
再比如,那天他洗澡,電話一直響,出來她提醒他,他問是誰,她很淡定地回答她沒有看,或許不是不看,而是根本不在意,後來一回家他就手機關機,出來工作郵件不處理任何外界信息。
還比如,那天他主動做飯,她一直誇誇夸,每個都說好吃,但他知道有一道菜做咸了,可她還是客客氣氣吃了,給了好的評價。
回來之後她甚至沒罵過他一句,沒打過他一下,沒吵架沒爭執,也沒關心與擔心。
他們好像生活在同一個被窩裡的「友好鄰居」。
就像現在,她還是睜著無辜的眼睛,想也不想就回他:「我沒離開啊。」
他是不是該慶幸,至少她還願意一問一答地敷衍他。
躺在床上好像躺在漂浮不定的海中,他一直以為抓到她了,現在卻覺得是錯覺,明明就在眼前的人怎麼會看不清彼此的心。
可能他的情緒真的影響到她,看了眼完成的差不多的視頻,反正還有兩天才發,她露出小虎牙沖他笑:「我們去提車。」
「嗯。」是想要的回答,他卻沒法開心。
坐起來,盯著她的眼睛,想從裡面看到破綻:「你生氣嗎?」
景昭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生氣什麼?」
「我打擾你了,你沒有一點點生氣嗎?」
「沒有啊,那個不是很著急,你要是急的話,我們可以先去提車。」
她沒有明白他的問題,這有什麼好生氣的,調節一下先後順序罷了。
回答的很真誠,他失敗了。
帶她去提前安排好的車庫選車。
其實景昭沒有特別的要求,只要能開就行。
指著背後琳琅滿目甚至有些閃眼的車,他問:「喜歡哪輛?」
左看看右看看,本來還能區分車與車之間區別的人此刻徹底迷茫了,揉了下看花的眼睛:「隨便提一輛吧。」
實在不行搖骰子。
反正對她來說都一樣。
「選一輛。」
跟著他的話隨手指了一輛低調的黑色寶馬,說:「那就這個。」
眯眼順著她的手指看到車子,然後對旁邊的人開口:「要旁邊那輛。」
「好的歲總。」
「唉?」景昭輕輕出聲,她指的不準確嗎?
像是回應她的疑惑,歲聿插著口袋,眼睫輕撩:「我換了你要的車。」
原來是故意的。
她瞭然地點點頭,沒說話。
「嘖。」
被這聲不滿的單音節吸引抬頭,他皺了皺眉:「你怎麼不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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