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和她也沒有什麼別的問題,沒有什麼誤會,只是老朋友敘敘舊。」
郁承禮道:「我秘書在那邊,你可以拿一張他的名片,之後有什麼事隨時聯繫我。」
樓笑一愣,還沒回神,趙莆已經先一步攔面前,也塞了張名片她手裡,客氣笑,「樓小姐,這是我們先生的名片,這是我們太太,按理說,我們先生有權利帶走她的。」
「當然,您放心,我們先生不會欺負人,肯定是心平氣和地和她談談。太太在我們這兒,不會有任何事情,您看,我們太太和先生關係多好,多親密。」
「可是……」
樓笑猶豫,看那邊溫頌的眼神。
她還是像小雞一樣被郁承禮扼在那兒,單手貼懷裡,好不容易有點掙脫的契機:「狗屁!在場任何一個有眼睛的人哪裡看得出我跟他是去敘舊,看我這樣子是被劫持多一點還是跟男人談心多?!」
「郁承禮,你個臭不要臉的老混蛋!」
但最後郁承禮也沒把她帶哪兒去。
這家Club他有認識的熟人,包間一早開好了,拎著她直接進了一包間,裡面煙霧繚繞的,是好幾個人在聚。
打牌的打牌,搖骰子的搖骰子,溫頌突然被拎著丟進去,大家動作停住,紛紛開過來。
而好不容易掙脫開的溫頌也在趴到桌上的那一瞬間,天旋地轉,覺得視線和思緒清晰了許多。
再看男人,他拿出一支煙管,有人給他點菸。
「你要跟我離婚,是麼。」
郁承禮抽了口煙,那清瘦身姿,在這室內一群人里也只顯清雋異常。
溫頌低頭看著桌面,理了理呼吸,也抬起一抹笑看他:「當然。錢都跟你兩清了,怎麼算不得是離?」
「那不說錢,談談實際的吧。」
他點了點菸灰,也不急,「離了婚,想去哪兒?」
溫頌本來想說與你無關。
可他又還繼續:「是準備接著回你那原未婚夫身邊,做他萬千花草的其中一個,還是,帶著你溫氏好幾代的爛帳,回資本市場。」
溫頌無言以對。
他走過去,捏著煙管的那隻手只掐她下巴,抬了起來。
指腹極溫柔地撫著,看她眼神也是。
看似憐憫,溫柔,實際上,點點觸碰都是脅迫,警告。
「溫頌,我才是你的救世主,你明白嗎?」
「你留在我身邊,我什麼都給你,你要是走了,外面日子不比我身邊好過。」
她閉眼。
輕緩了下呼吸,說:「那你能不能先理好你的那些花邊新聞,郁承禮,我是來和你商業婚姻的,不是來做受氣包的。」
「我什麼花邊新聞?」
郁承禮:「認識你到現在,我22到29,什麼時候有過花邊。是你趴我窗戶邊看到的,還是你小毛孩時候看我大學談的戀愛。」
「……」
溫頌憋了好幾口氣才意識到,她說不過郁承禮。
不管什麼時候,講不過。
「我不管,我要走,以後我的家就安在京區,哪也不去。我以後還要在這裡發展,在這裡住。」
「好,住,你想在哪住就在哪住,我無權管你。」
經過他時卻被他不厭其煩攔回,她又靠回剛剛的桌邊,沒有任何路跑。
「但你先好好說說,你說的花邊新聞,什麼意思?」
他靠近了她,走近了。
不是居高臨下,也只是他們之間的身高差距。
她甚至能清晰看到他的喉結,他那雙眼瞳里的顏色,聞到他衣服領口。屬於他身上的香味。
「溫頌,以前那麼愛跟我吵架,跟我鬧矛盾一言不發就走了。」
「敢情是誤會我跟那個姓邰的有什麼呢?」
「你吃醋了?」他扯唇輕笑一下。
說起曾經,溫頌心口像有什麼悶著,像什麼隱藏極深的東西有朝一日被人發現。
心虛,沒底。
她一直很在意的。
只不過,並不全只是這些。
「我跟你沒有什麼好說的。」
可郁承禮卻好像一下聽樂了。
「我當你是為什麼對我那麼大意見。溫頌,你心裡有我,你在意我?」
像是某種他自己也不敢想的想法,他望了這場子半晌,也看回她,「你愛上我了?」
問這句,就像他自己也想聽到一個肯定答案一樣。
但這問題一定程度讓溫頌心頭某處驟然梗了下。
像某些她一早硬壓下去的,不肯承認的。
那些東西又被什麼狠狠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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