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站溫頌面前,儼然知性溫柔大姐姐。
可現在,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溫頌也出落得亭亭玉立,溫婉獨立。
邰含煙也打量著她,料想這兩天傳來的一些消息,把她和新聞上。
那狗仔拍到的上過郁承禮車的人背影作比對。
這些天火都快燒到她家茅房上了,可不管怎麼動用手段愣是對事情半點解決之機也沒有。
有人說她得罪京中大佬,也有人說,是某位權貴看不下去出手了。
可她不敢信,像郁承禮那樣高高在上,常年處於神壇上的人怎麼可能會為這些雞毛蒜皮走下神壇。
她直覺是另有其人。
再接著小道消息,有傳聞前段時間被拍到雨夜上了郁承禮那輛邁巴赫的女人是溫頌。
溫家孤女,又是輩分小他的。
這更不可能。
提起溫頌,邰含煙還有諸多猶疑。比如多年前她為了逞一時之快,在她面前撒的一個小謊,再或者,她保持心機,這些年在溫家內部鬥爭里利用報導添油加醋,促成對立。
總之,今天她不僅是來探聽情況。
也算是見見舊友。
邰含煙走了兩步,也款款把手裡包放下:「是嗎,就怕小溫總如今身份不同,回頭說我唐突什麼的。」
「怎麼會。就是咱來一趟恐怕得提前,否則這還好是我在,我要是不在,邰總豈不是跑空一趟。」
邰含煙笑:「別叫邰總,叫我名字就好。」
溫頌領人到接待室,也跟人說:「上我剛空運回保存好的雨前龍井,記得了,要好好用手法沏茶,別壞了茶,知道嗎?」
邰含煙:「妹妹這是客氣了。還有,龍井是哪裡都有的,特意空運……」
說著,她作勢有些猶疑。
「我覺得,應該沒這必要吧。」
溫頌彎唇,只心裡想,知道您清高,喝不慣這樣的。
溫頌也不多白費口舌,坐下就開門見山:「直接說吧,專程過來是什麼事兒?我公司剛搬址沒多久,也挺忙的,什麼時候就涉及惡意壟斷了,我有那個本事?」
「哦,這事我也是專程想來和你說,都是誤會,別往心裡去。」
邰含煙說著,道:「莫氏那邊的人一直針對你,你心裡想必也不是不知道。」
溫頌彎唇:「我爺爺的產業,被他們經營著,但他們沒一個姓溫的,當然在意。」
邰含煙看眼前女人,時間沒在她臉上留下什麼痕跡,幾年不見,反倒是更加珠圓玉潤,清冷漂亮。
她敢跟人簽對賭協議就看得出來。
只不過一個億,她要是輸了,誰拿錢為她負責?
「沒有什麼惡意壟斷,只是我想見你的託詞。新聞娛樂可以給公司潑很多髒水,但也可以扶一個公司上位,你想不想給自己提高知名度,我們可以合作。」
溫頌:「為什麼跟你合作?」
「賞識你,欣賞你。」
「難道邰小姐不是因為這兩天引火上身才急著找人幫忙嗎。」
邰含煙面上笑有些微凝滯。
溫頌倒依然淡定,沒什麼變化。
她知道,她這次直接把狗仔的新聞往自己身上套,一定程度是真惹了那個人不高興。
只是她一向不相信,她蹭這種娛樂新聞熱度蹭慣了,小打小鬧那人也從來懶得管。
怎麼這次偏偏火就燒起來了呢。
「我不知道你和郁承禮以前關係到底怎樣,我甚至不知道你們熟不熟,只是當時有人那樣告訴我,要我跟你說一些話,攪亂你們郁家的渾水。」
溫頌抬眸,這才真正認真看向了她。
「我猜測,他是你七叔,你們肯定見過面。當時看你失魂落魄站在那兒,我也就借了一把東風,過去說這樣的話,裝作我是他未婚妻,實際上,我不是,我甚至不知道他心裡那個人是誰。」
溫頌擱把手上的指節一凝,差點下意識想要站起來。
時隔四年,曾經的一些事情被拿到明面上這樣說。
她到底不能平靜。
可慢慢地,也平緩了。
「你跟我說這個幹什麼?」
「是因為你,這兩天我才會被人那麼搞的,對嗎?」邰含煙眼裡這才微微流露出不甘、複雜、無奈的表情,也證實了,這事她真沒有辦法。
「邰小姐話太過了,我哪有那個神通。」
「不管是不是,我倒真希望是,如果是您,還希望您能高抬貴手。」
原來是過來求情的。
溫頌真不知道郁承禮什麼雷厲風行手段,人沒出面,只是那麼一番操作,能要她那麼幾年的累積付諸東流。
並且,還要本人現身。
溫頌沒回應什麼,倒是手機屏幕亮了起來,她看一眼,消息來自郁承禮。
她眉頭微挑,有些意外地拿起手機看了起來。
邰含煙也頭一次見她面上有這表情,剛剛隱隱一晃有個熟悉名字閃過,再看她回消息的樣子,神色一下也有些繃持不住。
郁承禮:[在做什麼?]
溫頌有點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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