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含煙什麼時候來的沒人知道,莫瑤本提防看向對方,認出來人。
「你沒什麼事麼,也有空來我這兒。」
邰含煙轉著鑰匙,走到辦公桌邊:「休假,又沒有商業安排。」
「那你剛剛說那番話什麼意思,你不是跟郁承禮很熟,他結婚消息公布的時候,也沒見你著急。」
邰含煙笑笑:「你高估我了,我跟他從來都不認識。」
莫瑤訝異。
「換句話說,是他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他。」
而邰含煙扭頭看向電視大熒幕,上面正播資訊。
「我認識他的時候,他人氣是很高的,在學校大概很多人喜歡,沒見他喜歡誰。」
「不過現在,我差不多知道他當時是喜歡誰了。」
新聞資訊上正放今晚的這場慈善拍賣會,也恰好是哈佛回來的名人入場,看著對方,邰含煙好像透過屏幕再看另一個人。
她記憶里年輕的那個人。
郁承禮年輕時在哈佛,後來進修學位在華盛頓某知名學院,她也跟著追隨而去,那時候郁承禮在那邊的風評就不一般了,年輕又意氣風發的貴公子,面孔溫潤如玉,卻偶爾也有隨性慵懶的一面。
他在女人堆里就是不少人喜歡的。
可沒一個能要他特別對待。
唯獨一個,令那年要他獨自回過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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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這是今晚慈善拍賣會的所有拍品,先生可能也要來這兒,除此之外也有很多商業夥伴來,您還是可以上心下。目前這場拍賣會由龐氏承辦,所籌善款都將打進國家學子資助計劃,是善事。」
溫頌坐在台下位置上正發呆,小助理的聲音拉回她思緒。
「謝謝。」
黎榮端了兩杯果汁在她身旁坐下:「在想什麼,看你出好一會兒神了,難不成想咱們七叔。」
溫頌看一眼對方,也拿那冊子在手裡翻了翻。
「沒什麼,可能最近太忙沒睡好。」
最近搬了新家,可新羅那邊的事情沒停下,工廠里在運轉,該接的合作一個沒停,她像陀螺一樣連軸轉不停了。
只是,抽空還是偶爾會想起郁承禮那晚和她說過的話。
-Muses,意味著你是我這世界上我唯一的繆斯,你懂不懂。
她想到四年前她有次生病半夜送急診。
當時她還在讀大學,京區某知名設計學院,在設計月底的活動服裝成品,連續二十多小時沒睡覺趕工,她神經緊繃到不行,所以才難得一次生了病。
即使生病,急診處也堅持趕著自己的設計。
也是那時她第一次收到了那男人主動發來的消息。
[你說的資助你的事情,我可以考慮一下,有時間可以找地方見見。]
郁承禮的消息,她幾乎是第一次收到。
那一刻,半夜操勞趕工的疲憊和困意幾乎消散大半,身體上的不適也好像憑空而掃,她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顫抖。
這比小時候親眼看著自己家的產業被宣布別人接手,母親也在亡後被人定那麼多莫須有的風聞還要令人顫抖。
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多想拿回自己家房子的所屬權。
為爺爺正名,為她溫家正名,她爺爺不是成名賣招牌的背信棄義之人,她父母也不過是為了家庭奔波的普通人。
她憋了一口氣,太想做出事業,太想成名。
可那次去替京區院子找郁承禮時,坐竹椅上的男人最後也只有一句話給她:「你想成名,對自己有多大把握,多大信心?你想做出成就,有沒有想過,水會覆舟的那一天。」
她以為郁承禮不會關注她的。
她知道那時候遠在海外的郁承禮是個很知名的人才。
他在他的領域裡,甚至有很多人追求。
他不是誰都可以接近的,哪怕她這個短暫住在他郁家,因著郁老爺子臉面而勉受優待的孤女。
她甚至都排不上名號。
可是到現在,好幾年過去了,她好像確實一直都是靠著郁承禮在身後托一把手才能撐著。
「難得搬去跟七叔一起住,你倆感情沒有升溫一下?」
黎榮給她遞眼色,手指比劃了下:「譬如,你儂我儂,同床共枕……你倆分房嗎?」
「自從我搬過去後,沒怎麼見到他人。」
溫頌:「小叔叔也挺忙的,你也不是不知道。」
「是嗎,那郁承禮這人可真掃興。」
黎榮這麼說著,溫頌也重新低頭去看回手指上的白玉戒指。
郁承禮和她的婚戒。
她思緒又回到剛剛那個問題:郁承禮,怎麼可能會喜歡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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