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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常年在精神病院工作的原因,麗娜的身上有一種特殊的親和力,即使是和她初次見面的科莫西,也在三言兩語的交談中稍稍放鬆了一些緊繃的神經。

「麗娜護士,你對魯比特兄妹的印象如何?」科莫西問道。

「他們是兩個非常好的孩子,丹蘭不太愛說話,喜歡待在房間裡不出來。但約蕾塔經常幫助院裡的護士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給孩子們分發下午茶點心,還會給他們讀童話故事……」

說話間,麗娜帶著科莫西穿過因為正處於冬季而一片光禿禿的花園,來到丹蘭魯比特所在的病房。

由於精神病人的特殊性,紅堡精神病院在設計之初就進行了詳盡的規劃,用以保證每個病人在入院後都會分配到單人間。

此刻丹蘭正坐在單人間的床上,透過窗戶專注地望著外頭蒼白的天空,和更遠處的灰濛濛的山脈。

即使聽到敲門聲,麗娜擰開門把手,帶著科莫西走進房間,他也不曾給予他們一個眼神。

「丹蘭,這位是科莫西警官,他想認識你的妹妹索芙娜,你可以告訴他一些關於索芙娜的事情嗎?」麗娜為丹蘭介紹道。

「索芙娜,妹妹。」這兩個詞彙像是觸發了某個機關,丹蘭終於把頭轉回來,凝視科莫西。

「你好,丹蘭,我是科莫西。你知道你的妹妹索芙娜去海星石市了嗎?」科莫西上前一步,任丹蘭打量。

「嗯,她去海星石市,約蕾塔說,這樣很好。」丹蘭答道。

「為什麼?讓她留在這裡陪你們不是更好嗎?」科莫西問。

「為什麼要陪我們?」丹蘭反問科莫西。

儘管他的語氣平淡得仿佛在陳述。

「你們是家人,家人當然應該在一起吧。」科莫西的態度分外理所當然。

「約蕾塔說,索芙娜和我們不一樣。」丹蘭漂亮得仿佛玻璃珠似的眼珠子平靜地同他對視。

不知道是不是科莫西的錯覺,他總覺得丹蘭的眼睛裡仿佛蒙著一層淺淡的陰翳,使他與其他人保持著無形的隔閡。

他像是透過玻璃窗在觀察這個世界。

「哪裡不一樣?」科莫西追問。

「她不用待在這裡。」

「這裡」是個含義廣泛的代詞,既可以指紅堡精神病院,也可以指草菇石市。

丹蘭說的到底是哪一種意思,科莫西不得而知,又或許兩者皆有。

然而再問下去的意義好像也不大了,丹蘭的病情太嚴重,科莫西心下斷定,他的回答沒有寫到報告裡的必要。

於是科莫西乾脆和丹蘭告別,隨麗娜走出了房間。

「他的病情是不是很嚴重?」兩人走下樓梯時,科莫西忍不住問到。

剛剛的交談中,丹蘭數次提到「約蕾塔說」,似乎他並不存在自己的觀點,只是在複述約蕾塔灌輸給他的概念。

麗娜嘆了口氣,「您猜得沒錯。」

即使時隔多年,麗娜還記得丹蘭剛被送來病院裡的那一天。

十多歲的男孩仿佛抽條的樹枝,身形瘦長,手臂上都捏不出多少肉。他任由陌生的醫生和護士圍在身邊,眼中沒有一絲神采,好像靈魂漂流到了另一個世界。

哪怕是他的兄弟喊他,他也跟聽不到似的,不做半分回應。

「丹蘭是魯比特家第一位被送來的孩子,他當時的情況看上去很不好,連家人都不太認得出來了。」

「後來他在院裡休養了好幾年,漸漸的,只要你和他說話,就有機會得到他的回應。」麗娜道。

「造成他這副模樣的病因是什麼?」

「是家族遺傳的精神疾病。」麗娜的聲音里充滿了憐憫的意味。

「魯比特家的成員永遠不知道誰會倒霉地遺傳到這種精神疾病,現在看起來還好好的人,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就會突然因為受到刺激而爆發病症。」

因此幾年後約蕾塔也被送來院裡進行治療的時候,麗娜毫不意外,她只是可憐這兩個無辜的孩子。

「我記得約蕾塔還帶來了兩個妹妹?」科莫西想起有關魯比特一家的資料上的內容,他皺眉,「當時那兩個女孩,一個兩歲,一個一歲,她們怎麼也會被送來這裡?」

關於這一點,麗娜曾經也覺得奇怪,不過「聽說魯比特太太當時的精神就不太好了,沒辦法照顧兩個年幼的女兒,加上約蕾塔執意要帶著兩個妹妹,魯比特先生無奈之下只好答應了。」

幸好紅堡精神病院收治的病人從年幼的孩童到步履蹣跚的老人,再多照顧兩個小女孩也不算什麼大事。

更何況當時大家都知道,等約蕾塔的病情好一點後,魯比特先生還會再來把兩個小女兒接回去的。但是誰都沒想到,最後等來的卻是魯比特夫婦雙雙在家中自/殺的噩耗。

麗娜懷疑魯比特先生其實病得也不輕,只是他一直壓抑著,反覆催眠自己沒有病,從而騙過了所有人。

真是可惜了這一大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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