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平平無奇的對話,可中年男人卻肉眼可見的慌亂了,他回頭叮囑道:「你可千萬別說你認識江凝,記住了。」
安然不明所以,還是點點頭。
「老張,這個點不回去給你老婆做飯站我家門口乾啥,咦,這位姑娘是?」
「哦哦,是我家遠方親戚,來串門呢!做什麼飯啊,上次你教我媳婦做紅燒魚,她把家裡鍋都燒壞兩個,今天總算做成了,這不,來讓我叫你吃飯,你們回來的正好,飯菜還熱著呢!」
就這樣,安然稀里糊塗跟著這位老張來到他家中蹭了頓飯。剛坐下,老張便拉著他媳婦說要去廚房再加倆菜,留下安然和這對母女面面相覷。
「姐姐,你好漂亮啊,我要怎麼做才能跟你一樣漂亮呢?」小姑娘眼睛一眨一眨,小臉白白嫩嫩,可愛極了。
安然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想變漂亮就要乖乖吃飯,不挑食,早睡早起,知道了嗎?」
「嗯嗯,媽媽也這說的,我是個不挑食的好孩子,媽媽你說對不對?」
「對對。」中年女人布滿皺紋的臉上笑開了花,明明才四十多歲的年紀,頭頂的頭髮幾乎全白了,就算染過發*,新長出來的髮絲依舊是銀色的。
「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呀?」安然喜歡這個小女孩,便和她多聊了幾句。
「江凝,媽媽給我起的名字,好聽吧?」
小姑娘稚嫩的臉上洋溢著笑容,而聽到這話的安然卻愣住了。
「姑娘,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一旁的母親見狀關心起安然的狀況。
安然急忙道:「不不,我沒事,就是最近太忙了,有點累。阿姨,你是住在隔壁的陳阿姨嗎?」
「是啊,怎麼,老張她媳婦經常跟你念叨我嗎?」陳阿姨笑了笑,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但她看起來依舊那麼美麗,眉宇間的神態和江凝一模一樣。
這時,老張和他媳婦又炒了幾盤菜端了出來,安然很自覺的沒有問出心中的疑問,和他們其樂融融的吃完了這頓飯。
吃完飯,等陳阿姨走後,老張叫住了安然:「丫頭,看見了吧,這就是你要找的那位陳阿姨。」
安然:「那個小姑娘,叫江凝?」
老張嘆了口氣:「唉,這些年來我們做鄰居的,都不敢在她說起這事。」
安然:「裡面是有什麼隱情嗎?」
老張的媳婦坐了過來:「丫頭,我看你是江凝的朋友,我就直說了吧!陳芬她命苦,就這麼一個孩子,丈夫又死的早,好不容易把孩子拉扯大,誰曾想學校出了事,一場火災,江凝沒了。」
說起這個,眼前這位女人就掉眼淚:「最初那段時間,陳芬先是往學校跑,結果呢,學校也是邪乎,整座校園正巧趕上天災,一場泥石流一個人也沒逃出來。」
安然知道,向陽中學的毀滅和泥石流無關,或許是為了隱瞞內情才不得不編造這樣一個謊言。
「整座學校都埋了,連屍骨都找不到。最開始,陳芬她和那些學生家長一樣,天天跑去學校里燒紙,我們這些做鄰居的也不忍心她這樣子,時常勸她想開點。但人嘛,這輩子總有些難過的坎。」
「後來,她也不往學校跑了,天天從早哭到晚,哭到眼淚都幹了,整天魂不守舍。直到有一天,她出去買菜時出了車禍,傷到了腦子,從醫院出來後,誰都記得,獨獨把江凝給忘了。忘了也好,見她忘了,我們這些鄰居也就沒人敢再提這件事情。」
安然:「那個孩子是?」
「那孩子也是慘,剛生下來爹不疼媽不愛,把她扔在醫院門口,凍得渾身發紫。那天正巧我帶陳芬去醫院複查,撿到了這個娃,陳芬心疼她,就把她撿回來養著,給她取名江凝,可能是潛意識裡,還是記得自己有個女兒。也不知是不是江凝在天上看她媽這麼苦,又跑下來和陳芬再做一次母女。」
聽到這些安然心情很是沉重,五年,江凝的靈魂被困在向陽中學五年。
「你跟人家小姑娘說這麼多不開心的幹啥,丫頭,你跟我來,我帶你看樣東西。」老張站起來,走到一旁的裡屋。
這間屋子避光,白天也需要開著燈才能看清。屋子的角落裡放著一個木箱子,上面堆滿了雜物,還是老張把雜物清乾淨後才看出來下面是個箱子。
「這裡面是江凝的遺物,本來在陳芬那裡放著,她失憶後我們幾個鄰居商量了一下,把這些東西從她家裡搬出來,免得她哪天看到了想起來。」
老張打開箱子,在裡面摸索了一番,最後掏出來一個牛皮包著的書:「這是江凝在學校時往家裡寄來的東西,她也沒說給誰,信上只說若是有人找她,就把這東西給他。我想著這也算是她的遺願,今天你來了,正好,這東西給你了。」
安然接過這本用牛皮紙包了一層又一層的書,拆開牛皮紙後,裡面是一個厚厚的筆記本,筆記本上寫滿了學生的名字。
這是江凝當時推測出的學生死亡順序。或許她覺得,若自己沒能救下這些學生,把這些東西留下,還會有後繼者繼續查這件事情吧!
安然一頁又一頁翻看著,忽然,一張紙格外的厚重的紙張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用指甲小心翼翼的把紙扣開,發現這是兩張紙用膠水粘在一起了。在兩張紙的夾層,藏著一張淺黃色的紙張,摸著觸感不像是紙,反而更像是一種動物的皮。
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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