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安然挑眉,拿起符紙貼在了陳鈺雨後背上。
楚虎連連後退,雙腿發軟爬都爬不起來。
「不,不要叫她出來,不要……」
眼前,一個透明的身影漸漸浮現,地上的三人死死盯著那團模糊的身影,直到身影徹底顯現出來,三人懸著的心剎那間死了。
在安然面前,站的是一個清秀消瘦的女生。女生瞧著不過二十出頭的年齡,渾身卻透出一種清冷的破碎感,和她的年齡顯得格格不入。
這個女生不是別人,正是楚虎三年前早死的媳婦,陳鈺雨。
「不,不可能,假的,假的,這一定是假的……」楚虎搖著頭,結結巴巴道。
楚勇和許蓉雙眸死死盯著陳鈺雨,那種目光,不是畏懼,也不是後悔,而是憤怒。
她明明死了,為什麼還要回來,為什麼不乾脆魂飛魄散了,為什麼死了還要找他們麻煩。
屋內,唯有一人,在此時紅了眼眶。
「嫂子。」
楚瑩向前邁了半步,卻又收回腳,似乎並不敢靠近眼前這人。
陳鈺雨回眸,給了她一個微笑:「對不起,我不記得你了。」
不記得了,所以,不要哭了。
楚瑩低下頭,雙拳握緊,強忍著悲傷說道:「可我記得,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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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楚瑩,我很喜歡這個名字,但我最開始是不叫這個名字的。
我爸媽叫我狗妞,他們說,賤名好養活。
我不喜歡這個名字。
為什麼哥哥的名字不是賤名呢?
我曾經問過爸媽這個問題,然後,他們打的我三天沒下來床。
「你怎麼有臉跟你哥比的?」
是啊,我不該跟哥哥比,他是男孩子,而我,用我爸媽的話來說,是一個賠錢貨。
賠錢貨是沒資格跟傳家寶比的。
我長的不好看,又黑又瘦,又丑。我不喜歡這個樣子,但有時候我又慶幸我長的不好看。
我爸媽之前找人給我介紹對象,說是介紹對象,但我知道,只是找個人家把我賣掉罷了,鄰居家的姐姐便是這樣被賣掉的。
聽我爸說,那人願意出三萬塊錢買我。那可是三萬塊錢,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麼多錢。我爸讓我好好表現,討那人歡心,可我不喜歡他。
他為什麼一上來就要對我動手動腳?
好討厭,好噁心。
最後,我還是沒忍住,狠狠咬了他一口,咬出血了。
「操,長得跟個癩蛤蟆似的,娶她是我看得起她,還敢咬我,你們要賠我醫藥費,不然我就把你們家拆了。」
果然,這次相親被我攪黃了,我也如約而至迎來了一頓毒打。
從那以後,再也沒人敢給我介紹對象了,他們說我丑,罵我是咬人的癩蛤蟆。
癩蛤蟆也挺可愛的吧!是的吧?
哎呦,說跑題了,要說我的名字的由來對吧。
是這樣的,那天,村里來了一個很漂亮的姐姐,家裡人說,那是鄰居家的新娶的媳婦。
姐姐長的特別特別漂亮,我哥看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表情怪噁心的。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姐姐長那麼好看,鄰居哥哥卻不讓姐姐出門,整天把她關在家裡,也不給飯吃。
有一次,我實在是想看看那位漂亮姐姐,就借著送菜溜到鄰居家裡,見到了被關在屋子裡的姐姐。姐姐躺在床上,手被繩子拴著,他們說,姐姐得了瘋病,不栓起來會咬人。
咬人是不對的,會被打。
所以姐姐你不要再咬人了,不咬人就不會被關起來了。我是這樣跟姐姐說的。
也是那一天,姐姐告訴了我她的名字,白瑩。她說,如果有人來找她,記得把她在這裡經歷的事情告訴找她的人。
我不懂姐姐的話是什麼意思,我只知道第二天,聽爸媽說姐姐死掉了,撞牆死的。
好可惜,我還沒問清楚來找她的人長什麼樣子呢!
唉,萬一時間過的太久,我把這件事情忘記了該怎麼辦?
有了,我把自己的名字改成和姐姐一樣,我就不會忘記啦!
那天晚上爸媽又把我打了一頓,說什麼都不讓我叫白瑩,後來我只好取個折中的辦法,叫楚瑩。
村裡的生活很無聊,每天重複的幹活,無聊的八卦,以及時不時的毒打。直到有一天,家裡來了一個陌生的男人,男人帶了個陌生女人過來,爸媽說,那個女人是我嫂子。
我嫂子長的可真好看,跟白瑩姐姐一樣好看,不,比白瑩姐姐還要好看。看到她跟我哥哥站在一起,我覺得我哥才是癩蛤蟆。
比我還丑的癩蛤蟆。
嫂子剛來的那幾天,也是天天被關在房間裡,一天只允許她吃一頓飯。可我沒見到嫂子咬人呀?這難道是結婚奇怪的儀式嗎?
還好我長的丑,沒人跟我結婚。
自從我哥跟我嫂子結,我哥每天臉上都笑眯眯的,連打我的次數都少了一大半,看出來他是真的很開心。不過我嫂子就不一樣了,我總在夜裡聽到她的哭聲,她似乎很難過。
我想讓嫂子開心起來。
我想啊想啊,想了好久好久,終於有一天,我想到了一個絕佳的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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