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霧澤剛想拒絕,就感到脖頸處傳來的熱意,接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壓力緩緩壓下了他的頭,男人也低著頭伸出一根手指,比出「小聲」的手勢:「小心,他朝我們這裡看過來了。」
男人將白霧澤的頭壓下去後自己卻在眾人間坐直了身體,他將目光投向手掌下白皙修長的脖頸,細得仿佛輕輕一用力就會碎掉,現在正乖巧地呆在自己的手下,就算有幾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和反抗,都能夠被輕而易舉收攏和鎮壓。
對...就是這樣的感覺.......
男人饜足地眯起了眼睛,手掌緩緩摩挲著手中的細膩肌膚,脖頸和脊椎的交接處因為低頭露出圓潤的珍珠骨,男人輕攏慢捻著,手因為這樣的觸感而興奮地顫抖著。
白霧澤在一旁無知無覺,茫然睜著眼睛,心裡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等,等一下...」我看別人好像也沒有這樣躲起來啊?
男人卻打斷了他的話,將身子朝人貼得更近,說話時嘴唇甚至得寸進尺地貼近對方的耳朵:「噓,他過來了。」
白霧澤顫了顫睫毛,不自覺躲避男人說話時溫熱的氣音,卻被捏著脖子無法動彈。
陳師列的目光精準地在人群中找到了白霧澤,接著就將兩人之間的互動看了個一清二楚。
說話就說話,貼這麼近幹什麼?
望著兩人越貼越近,陳師列臉色也逐漸沉了下來,他走到一旁敲了敲桌子,嗓音寒若冰霜:「20號患者,請你出來一下。」
白霧澤被嚇了一跳,脖子卻依舊被人桎梏,艱難地轉過頭去:「什麼?」
「做我的教具。」陳師列皺眉看著一旁男人敵意的眼神,狠狠捏住他依舊放在白霧澤脖子上的手,將它甩開了,「你跟我出來。」
做...教具?!
聯想到26號剛剛的科普,白霧澤脫口而出:「你不會要切除我的前額葉,然後把我變成傻子吧?」
陳師列不禁笑起來,覺得他的想法實在可愛,拉著人遠離那個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的男人後才道:「不想你和他靠太近,隨便找的藉口而已。」
白霧澤眨了眨眼,有些震驚於對方的直白,張了張口卻沒說出話來,他從來不知道如何回應這種性格的人。
似乎是看出了對方的不自在,陳師列只讓人換了個位置:「你好像很不喜歡受到別人的注意?」
白霧澤不願意被人看出自己的喜好:「只是不太習慣。」
陳師列笑著搖了搖頭:「儘管總是避免出現在大眾面前,但我總會在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你。」
白霧澤抿了抿唇,內心疑惑:他這是在說什麼啊?我們又不熟。
但是面上只點點頭:「啊,謝謝你。」他總感覺碰上陳師列後就經常不知道怎麼繼續聊下去了。
想起26號說還需要一個隊員,白霧澤看了眼對方結實的雙臂,伸手拉住對方的衣角:「對了...」
「怎麼了?」陳師列看著那雙阻止他轉身的手,虛虛扯住白色長褂的一角,圓潤的指甲泛著粉紅,指節修長,整隻手都異常精緻。
白霧澤感受著周圍的目光,緩緩鬆開了手中的布料:「待會再說吧,你記得找我啊。」
陳師列點點頭,轉身走到房間中央,舉起手裡的話筒就開始胡亂編造:「現在正式開始對心理健康的治療,所有人注意力集中!」
「所謂臆想症、妄想症,就是生活中會臆想,妄想自己身邊的事物。不是說我們不治療,治療是肯定要的,作為醫生我們也不會提倡不治療。那要怎麼去減輕自己的症狀呢?就是要在日常生活中對它進行干預,啊,一定要及時干預,要有所作為。」
「但是呢,這個干預,不是說可以一蹴而就,否則我們也不會在這麼多年中對此手足無措,大家說對不對?因此,我們在處理這種事的時候,一定要循序漸進,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一步登天,大家也不要眼高手低,慢慢來,不著急,這種病症的減輕都是慢慢來的......」
「好,以上就是我個人對於臆想症和妄想症的小小思考,大家解散吧。」
周知之坐在下面默默豎起大拇指,她沒想到半個小時的演講可以什麼信息都沒有,全是廢話。
太能編造了陳師列。
「對了,20號患者跟我來一下。」
陳師列走到白霧澤的旁邊,發現他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兩條蓮藕一般白潤的胳膊交疊在一起,上面趴著一張賞心悅目的臉,解散後的房間逐漸鬧哄哄起來,那張臉上濃密的睫毛顫了顫,緊接著攝人心魄的眼睛露了出來,抬起頭來的時候,陳師列在黑曜石一般的瞳孔中看見了自己。
他突然生出了親吻那雙眼睛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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