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衣服突然變成了燙手山芋,他現在才感覺自己從睡夢中清醒過來,一瞬間很想手動合上自己說想要洗澡的嘴,既然到站台就可以刷新身體狀態,努力忍受一下好像也不是...白霧澤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就是不行!
「你現在就可以還給我。」
白霧澤一下子抬起了頭:「你想要我怎麼還?」
「你剛剛那雙腳是不是踩到地上了,所以不願意穿進去?」陳師列指著白霧澤不肯穿進鞋子裡的腳,不等對方回答就接著說,「好吧,其實我也有一點潔癖,既然你不願意穿著鞋走過去,這裡也沒有其餘的拖鞋讓你走到浴室,而我的潔癖更不允許你光著腳踩在地板上,我只能要求你抱在我身上,讓我帶著你去浴室,以此來滿足我見不得有人光腳踩地上的心理。這樣的償還要求...你覺得呢?」
白霧澤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心中不禁疑惑,這也算是償還嗎?但是一想到不用還積分,他還是爽快地點了點頭,很自覺地張開雙臂等著人去抱他。
陳師列走上前去,心跳有些加快,俯下身的同時那張臉也離自己更近,連睫毛都可以一根根看清,湊上前去的時候他清楚地看見了那雙眼睛,漆黑的、深邃的、如黑夜一般靜謐的眼睛,此時正不帶半點情緒地看著他,與他對視,好像只是單純為了償還衣物的積分那樣,問了他,可以接受,就這樣乖乖張開雙臂了。
欣喜的同時心底滋生出一點失落,難道是對所有人都可以這樣嗎?陳師列本想順著對方的想法將人環起來送到浴室,看見那雙眼睛之後卻臨時改變了想法,即將環住對方的腰的手換了個方向,從腿彎中伸了過去,隔著粗糙的布料可以感受到對方溫熱的身軀,脊背和大腿都被自己牢牢環住,然後緊緊貼向自己的胸膛,他猶嫌不夠似的開口道:「抓住我的肩膀,小心掉下去。」
「哦。」白霧澤聽話地抓住對方肩膀,但是這樣的動作並不舒服,他又兩隻手勾住陳師列的脖子,將下巴擱在對方的頸窩上。
好像靠得有點近了。
白霧澤鬆開也不是,繼續抱著也不是,對方在感受到他的靠近後似乎受到了什麼鼓舞,那雙手臂將兩人之間的距離貼得更近了,手臂更加用力,腳步卻走得很慢,短短几步路的距離陳師列整整走了有一分鐘,中途不是說抱緊點不然會掉下來,就是裝作調整姿勢的樣子一步不挪,還不如自己直接跳著過去,反正到時候會洗乾淨。
終於過了對方口中很難穿過的門進入浴室,陳師列將人放下來的時候不動聲色揉了一把對方的大腿,將人激得腿根顫抖,轉頭見陳師列表情正常,只能抿唇認為是自己想多了,畢竟上次身後長尾巴的時候,僅僅一個輕掃,腿就軟得不像話了。
陳師列或許只是將自己放下來的時候有點手滑,用力抓了一下是為了防止自己摔倒吧。
白霧澤沒去多想,站在乾淨的地墊上準備開始脫衣服。
見對方完全不避諱自己,陳師列也沒有出去的意思,靠在牆上好整以暇看著對方。
醫院的病服領口稍低,可以隱隱約約看見肩膀處的鎖骨,現在白霧澤將上衣的扣子一個個解開,露出服裝包裹下的,真實的肉.體,衣物遮擋著肉.體,燈光下投射出若隱若現的陰影,隨著起伏隱約可以分辨出他纖細的腰身和胸膛。
陳師列呼吸急促起來。
即將把那衣服脫下來時,白霧澤卻不幹了,他轉頭看向陳師列:「我要洗澡了。」
意思是要趕人了。
陳師列的尖牙咬住口腔中的肉,用力磨了磨,直到感受到一點鈍痛,才強力壓制著自己的行動,走出浴室。
他坐在白霧澤方才躺過的床邊,那裡似乎還有殘留下來的溫熱,陳師列慢慢躺了下來。
等到水聲慢慢停下,隔壁傳來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陳師列意識到大概是洗好了,現在應該是在穿自己給他的衣服。
果然之後不久白霧澤就開門走了出來,房間中開著昏暗的燈光,他的臉微微低著,手中的毛巾擦拭著頭髮,發尾微蜷,掛著晶瑩的水滴,順著重力落在衣物上,沁濕了一小塊上衣,緊緊貼著他的身體。
頭髮濡濕了,帶著弧度彎彎地附在額上,浴室中蒸騰的水汽順著氣流的涌動蔓延開來,連帶著白霧澤整個人看上去也是濕潤的,睫毛上附著一粒粒細小的水珠,眼睛溫潤地帶著笑意,就這樣看向陳師列。
「我好了,我們走吧。」
陳師列有一瞬間愣住了,他才反應過來似的抓起身邊簡陋的頭套,跟在白霧澤身邊出門了。
隱藏在紙袋後面的眼睛冷冷看著過往行人,陳師列覺得自己此時就是保護公主的騎士。
第43章
「你終於來了, 我還以為你會後悔呢。」26號坐在院長室的座位上,很悠閒自得地翹起二郎腿,似乎完全不害怕這座醫院院長的到來, 他微微傾身朝一旁偏頭看去,問道, 「後面的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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