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一臉不情不願還非要多嘴問一句,白霧澤好笑地看著他:「不用,我自己就行了。」
秦樂這才放下心來,嘴裡含含糊糊道:「那我就放心啦,你快去吧!不過你不先吃幾口墊巴一下嗎?咱們還沒吃晚飯呢,你手上這酒看起來度數可不低,一會給喝了胃疼。」
「吃了幾口水果,還不餓,現在來的人不是很多,伯爵身邊應該還有空位我能站過去說幾句,到時候人一多,別說談話了,人縫裡都不一定能看見他一眼。」
秦樂自覺抱上了大腿,點點頭:「那我一會給你揣幾個小蛋糕在兜里,別到時候餓了。」
白霧澤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謝了啊。」
走到里廳,伯爵身邊果然已經圍上了一圈人,白霧澤見到這麼多人一瞬間有些緊張,他舔了舔乾澀的嘴唇,用牙齒把嘴唇咬得紅紅的,然後才舉著酒杯擠上前去,心裡有些豁出去地想著,伯爵既然喜歡送一衣櫃的裙裝,應該也會喜歡面具上帶鑽石,長頭髮編著麻花辮的人。
白霧澤有些忐忑,能搭上話吧,總不至於拎著他的領口說一看他就不像貴族不配和他說話,然後把他丟出宴會廳。
艱難擠進人群的過程受到很多貴族的側目,眼神都充斥著不滿和隱約的嫌棄,想和伯爵搭話想瘋了吧?一個沒有禮貌不注重禮儀的男人,伯爵甚至不會看他一眼。
白霧澤很明顯接收到了這些不甚友好的目光,他不太明顯地喘著氣,發覺自己似乎有些輕微的呼吸過度,剛剛水潤的唇瓣很快又變得乾燥,他不好重複剛才自己的動作,只好借作抿酒來濕潤自己的雙唇。
喝酒的瞬間他垂下眼睛,不知為何,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明明是陌生的世界陌生的場景,帶給他的卻是熟悉的恐懼。
腦海中忽然跳出雜亂無序的想法,他有些迷茫又感到委屈,為什麼僅僅因為下班坐公交車就進入到遊戲世界,為什麼明明只是作為設計師應酬卻要勸他喝酒,還總被教育就是因為不識好歹才永遠得不到重用,進公司六年了只能幹零碎的雜活,為什麼到了隨便一個世界他還是會受到這樣毫無根據的惡意,就好像他一直都是錯誤的一樣。
直到濃烈的酒意進入口腔划過喉管,他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喝了一大口,而杯中酒的度數真的不低,強烈的灼燒感簡直貫穿他的身體,他感覺整個胃都在發燙,呼出的氣都是熱的。
陳師列原本就在很不耐煩地應付身邊的人,他本來就討厭吵吵嚷嚷的環境,現在更是想要把圍在他身邊的人一人一刀帶走,眼看著人越來越多,把他里三層外三層圍起來,口中全是虛與委蛇的捧場和字裡行間的試探,陳師列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攥著高腳杯的手越來越緊,硬生生忍著沒給眼前又矮又胖的男人一拳頭。
說的什麼玩意?讓他和他的表妹結婚?他有病啊?
面前的胖男人仍舊在極力勸說,眯笑的眼睛裡全是算計,正當他變本加厲的時候,變故陡生,後面的人群突然騷亂起來,接著一道尖銳的男聲響起:
「你擠什麼擠啊?剛才就看你在往我們這邊擠了,本來沒想說你的,但你那酒杯能不能拿穩一點?都撒到我衣服上了,你知道我這衣服多貴嗎?」接著故作優雅地翻了個白眼,「我知道你想引起伯爵的注意,但也不用這麼無所不用其極吧?」
他伸出長長的食指使勁戳眼前男人的胸口:「像你這樣拙劣的手段讓公爵注意到你了又怎樣?不會覺得丟臉嗎?」
所有人都轉頭關注旁邊事故的時候,陳師列心道好機會!於是乘人不備,一個拳頭轟向胖男人後腦勺,接著裝模作樣錯開一步,在胖男人捂住自己脖頸齜牙咧嘴回頭之前,假裝關心烏髮生的宴會主人,探出頭去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但是等真正看到人的時候,他的心臟突然猛地一顫,隨即用力撥開身邊圍住的人走過去。
帶著面具的男人即使只露出不到一半的臉,他還是立馬就認出是自己從進入遊戲世界開始就在尋找的人,而此刻對方有些呆呆地舉著酒杯,被一個又細又長的男人戳得步步後退,面具下露出的雙眼透露出些許歉意和受傷,在男人連環炮一樣的攻擊下他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看著眼前的人。
白霧澤覺得自己真是有些醉了,眼前人說的話迷迷濛蒙聽不清楚,只覺得聲音尖得像自己耳鳴,持續不斷地響著,倒是身上被用力戳的地方傳來些痛感,面具下的眉毛不太開心地皺了皺,白霧澤想讓他閉嘴,然後順著自己的心意把杯子裡剩下的酒倒在眼前人的頭上,聒噪果然一下子停止了,身邊細碎的交談聲一下子消失,宴會廳的中心突然安靜了。
白霧澤滿意了,紅潤的嘴巴滿意地彎起來,倒還記得自己要幹什麼,徑直朝最中心走去,周圍的人默默給他讓開一個通道,白霧澤就這樣順利地走了進去,看到最中間人的時候愣了一下,想了一會沒想到什麼不對,就還是按照自己的計劃開始開口:
「親愛的伯爵大人,我這邊有一份交易......」不對,好像背錯了?
「親愛的伯爵大人,我這邊有一份重要的消息需要和您分享......」
沒想到對面的伯爵大人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居然是這樣嗎?看來我們需要單獨談一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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