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左看,嗯,很好看。
從右看,嗯,很好看。
從束起的低馬尾翹起的銀色髮絲,到黑色襯衫上的每一條褶皺,都好看到無法言喻。
該死!
避開琴酒投來的疑問目光,西川賀狠狠閉上眼,在腦中瘋狂讚美自己的眼光。
他怎麼可以這麼好看!
被自己對象顏值單方面擊敗了的西川先生開始扭扭捏捏地試圖引起琴酒注意力。
首先,他清了清嗓子。
其次,他解開了自己被琴酒強制性扭上了的襯衫的第一枚紐扣。
最後,他露出了自己經過多次試驗,得到的,最完美,最甜的笑。
然而可悲的西川先生還沒開口,就被一聲尖叫打斷了。
他在一片雜亂中,聽見了琴酒的輕笑。
方才好轉的心情瞬間回落,西川賀朝琴酒豎了個中指。
出乎意料,他沒離開,反而單手支著下巴,假笑盯著琴酒看。
餐廳內越來越混亂,原本祥和的氣氛頓時消散,有人哭出了聲,一下又一下,壓抑著,在每個人的心間緩慢地劃刀子。
被工藤新一留在座位上的毛利蘭開始焦躁起來,不時起身向少年離去的方向眺望。
「一歐,他不會回來了。」
西川賀壓低聲音,懶懶開口。
他手上不知何時變出了一枚硬幣,亮閃閃的在細長的手指間穿梭。
年輕人原本端莊的笑變了味,丈著旁人看不見,徹底放飛自我,扯著個嘴角傻兮兮地對琴酒笑,就好像那個迫不及待開屏的小孔雀。
此孔雀在出門時就被測出來了低燒,他對象懷疑是因為短時間內意識跳躍次數過多而導致,但這一點身體的不適並不能阻止對方燦爛的笑容以及風騷的思維。
眼尾鼻尖有些紅,但碧色的眼睛還是亮晶晶的,笑容狡黠又乖巧,面容白淨。
琴酒給他倒了個杯底底酒,接過對方手裡的硬幣,幫西川賀扣上紐扣。
高腳杯在燈光的照射下眩發出五彩的光芒,隱隱的,有少年清朗而堅定的嗓音透過蜿蜒的走道傳來。
琴酒將酒杯推過去,「一歐,你會去把他撿回實驗室,並偽裝成自己是在街上意外發現他的。」
「……」
西川賀又開始東張西望不說話了。
透過綠植,他可以看見毛利蘭在對著窗外發呆。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上人即將離去,而等待自己的將是長久的思念與等待。
由一個又一個謊言堆積而成的城壘即將成為她與工藤新一之間的鴻溝。
警笛聲由遠及近地響起,逐漸將原本燦金點綴的夜空渲染成紅藍,沉默在兩人間蔓延,氣氛開始僵硬。
有些問題不是忽視就能放下,就像他們之間一樣。
西川賀可以撒嬌,可以耍賴,可以避而不見。
但問題就是問題。
琴酒一直在等待。
從少年到青年,從初出茅廬到現在的穩定自若。
西川賀突然意識到對方將他帶出來並不是為了要給自己一個台階下,而是想發問。
他的戀人等了很多年,都得不到一個正式的回應。
「你可以告訴我嗎?有關於你的想法。」
琴酒的聲音還是很平靜,就像他每一次面對西川賀的謊言時一樣。
「你今天主動找我連線的時候,我其實很開心。」
似乎是沒忍住,年輕人原本嚴肅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似乎是想笑卻沒能笑起來。
「嗯。」
屬於少年人慷慨激揚的推理聲響起,連帶著點燃了少女臉上的緋紅。
人們傳來歡呼與鼓掌聲。
「你既然主動向我打開了門,那就不能反悔再將我推回去。」
墨綠色的眼睛是不透光的,與自己的眼睛不一樣,是沉靜的,是溫和的,是長久的等待與期盼,是日復一日的沉默。
「……我……」
「西川。」
長長的嘆息。
「我不知道。」
仿佛是開了第一句,接下來的話便不再那樣難以開口。
年輕人側過臉,不去看對面那人的臉,只是自顧自地,有些鬱悶地回應:「我不知道今天為什麼會想聯繫你,不知道為什麼會對你心生愧疚,不知道你會不會因為我的行為而不滿!」
說到最後像是自暴自棄般,原本歡快的語調都沉下去,悶悶的。
年輕人似乎在不解,又似乎在為自己辯解。
他是真的不理解,以至於話語中的疑惑都溢出。
按住自己的脈搏,他抬起頭,看著琴酒,似乎是想問自己的心跳為什麼會這麼快。
他不知道,他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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