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
扭頭看過來的諸伏景光:「……」
在看清彼此臉上那清晰可見又如此相似的黑眼圈後,兩人陷入了沉默。
「下車嗎?」
諸伏景光問。
「再等等。」
安室透回答:「人有點多,光憑我們過不去。」
「其實有一個問題我一直很想問。」
「你說。」
「我們為什麼不能多雇些人來?」
「……」
「……」
相顧無言,迷一般的沉默瀰漫開來,隱約帶來淡淡死意。
安室透很冷靜地回答:「因為我們這個月的工資還沒發。」
官方的工資不好走明面,特別是在他們才混入組織的這段時間,任何帳面流水都會導致臥底計劃的功虧一簣,而組織這邊……除了第一個月發了點足夠安室透買車的錢後,便再也沒提過工資的話。
也就是說,他們兩人現在倒貼組織打工。
偏偏還不好說什麼,畢竟今年為止成功加入組織,並取得代號的新人里除了他和景光就是萊伊那個詐騙犯。
萊伊沒工資是因為他撞了密斯卡岱的車,並將他們嬌弱的上司大人嚇了一跳,好險沒一腳油門踩下去將那貨碾成肉泥再領著兩個警察半夜焚屍。
但安室透與諸伏景光沒工資這事就奇怪了。
非常奇怪。
卻又無法開口。
因為他們的頂頭上司成天見不到人影,偶爾一次見面就是可著勁作死。
作自己的死也作他倆的死,任務一發就拎著箱子跑,只在接收任務報告的間隙才會從電子屏幕的那端人機似的回個「好到」。
一天,兩天,三天,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大半年就這樣過去了,兩位臥底先生吃靠食堂住靠宿舍,能工作完全是靠著他們驚人的意志力以及那誓要將組織剷除的決心。
成年人的崩潰往往就在一瞬間,但好在他們兩位心智堅毅,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擦了把臉,安室透重新取出地圖,將密斯卡岱發來的,各個幫/派的駐紮點標出,並著重劃出了,被包圍在最內側,廠房內的某個小間。
「山田一的辦公室就在這——而這裡,」
在另一端的小間點了點,金髮男人語氣沉重,「這是他養子山田守的辦公室,就目前所知情報而言,山田守並不好對付。」
遠遠的,警報聲響起,不消看便知,又有人闖入了港口,妄想一探究竟。
視線重回地圖,諸伏景光打開了筆記本。
上面是對山田守的人格分析以及各方情報收集。
這人的來路並不明了,第一次出現在眾人面前便是以山田一養子的身份出席了一場與各幫派的晚宴。
山田一向每一個人都隆重介紹了他的養子,他未來財富地位的繼承者,未來港口的管理人。
——一個被毀去了大半張面容,儘儘能看到一隻綠色眼球的高挑黑髮男人。
那場宴席密斯卡岱並沒去,這種事項他向來不會插手,在組織人員向他匯報時也並沒說有什麼不妥,但在後來,安室透自對方發給自己的資料中看出,組織想購置一座港口的計劃也就是從那時候而起。
山田守有什麼不妥?
情報販子叩擊紙面,陷入沉思。
對方面容被毀,公安曾追查過山田守的來歷,卻發現查到最後卻發現線索被一場無端燃起到大火焚盡。
簡直就像是人為的阻攔。
但安室透確信山田做不到這個程度。
對方的資歷,影響力都太小,與其說是山田家為其遮掩,還不如說是組織替對方掩藏掉了——至少這樣還有一定說服力。
但怎麼可能呢?
會想起電話那端年輕人含笑的嗓音,安室透皺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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