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了密斯卡岱回信的諸伏景光向安室透點點頭,並未放下手中的槍,自防盜門後撤直安室透身畔。
視線收回,成功看到手機屏幕上那不著掉的熟悉話語,在得到密斯卡岱的肯定後,安室透選擇了相信。
那傢伙雖然活的不像個人,卻也不會這樣隨意將手下人推入陷阱。
更何況。
兩人對視一眼,將門鎖打開。
無論如何,密斯卡岱都會將他們撈回來的。
不管怎樣,無論生死。
他們所居住的居民樓並不奢華,由於被拖欠工資的緣故,他們甚至一度連水電房租都交不起。
雖然說組織內的工資確實也沒多少,更多人是靠獎金與灰色投資,但對於他們這種初出茅廬的臥底來說,任何一筆來歷不明的資金都會成為他們陷入深淵的推手。
因此破舊的居民樓的隔音並不好,他們甚至能隔著門,聽見山田守短促的呼吸。
一步,兩步。
門被打開了。
安室透揚起笑容,垂眸涼薄地打量著眼前人。
諸伏景光率先上前一步,向山田守伸出左手。
「山田先生。」
語調柔和,面容卻遠不如話語好看。
笑容假得要死,就連伸手都是漫不經心地抬起,沒有絲毫恭敬之意。
裝修簡單的房間並不明亮,甚至於還有難看的污漬貼在了牆面,怎麼都剷除不去。
什麼都是陳舊的,唯有兩個站在房裡的人明亮又沉靜。
山田守掃了一眼,露在繃帶外的嘴角彎起。
他在等待別人搶先彎腰,卻不曾想對方根本就沒要招呼自己的意思。
站著的兩人並沒有更多動作。
密斯卡岱曾告訴過他們,作為他的下屬,他們不必對他人點頭哈腰,費心討好。
年輕人坐在后座上,奢華轎車內自帶香氛,少年人衣著精緻,自髮絲到鞋尖,無一不完美,無一不貼心顯示著他的驕矜自傲。
但他偏偏擁有這種資本。
沿途風景在後撤,車內卻擺放著一摞又一摞完成的合約。
按照密斯卡岱的指示,諸伏景光替對方用鈔票疊成一朵玫瑰。
年輕人笑起來,點燃了那朵造價不菲的綠色的紙花,端起,然後引燃自己細長的雪茄菸。
煙霧將他的面容掩住,暗綠色的耳釘在車燈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密斯卡岱——組織如今的話事人,沒人知道他何處而來,沒人知道他能走到何種高度。
他的名字,樣貌,過去,未來,都由他自己編織。
人偶,傀儡,卻無人不敢對他不尊敬。
畢竟他隨時可以成為任何人。
他究竟是誰?
或許誰都是,又或許誰都不是。
「與你們交談的對象,或是我的對手,或是我的所有。」
「放輕鬆,上班不是來上墳,你們可是代表著我啊,親愛的們。」
年輕人的語調抑揚頓挫,好似在朗誦什麼歌劇。
「將我的對手打敗,然後替我耀武揚威,替我巡視四方。」
拍了拍兩個下屬的肩,密斯卡岱意有所指,「就像這張假/鈔一樣,盡你們所能,去做一個有用的存在。」
「然後……」
然後?
「然後將後果全部交付給我。」
「我自會處理。」
「任何——我是說任何,都不允許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進行。」
「我需要知道一切。」
「一切都必須在我的掌控中。」
「懂了嗎?」
於是——
「您好?」
諸伏景光挺直腰杆,微笑著問,「請問還有什麼問題嗎?」
山田守愣了一下,目光在安室透與諸伏景光臉上停留許久。
「不,當然沒有。」
男人的目光掩藏在層層繃帶後,伸出右手。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猜猜——他們現在在幹什麼?」
回復完諸伏景光的消息,西川賀將半褪不褪,落直胯間的襯衫撈起搭在肩上。
醫生的身軀幹瘦蒼白,不比以往西川賀慣用的有力,腰窩深陷,肩胛骨凸起,就像一隻展翅欲飛的蝴蝶。
他雙手撐在桌面上,身體前傾。咬了下舌尖,又晃了晃懸在辦公桌旁的小腿,於是便扭頭眯眼盯著一旁正在穿上衣的琴酒看。
儘管濕潤的眼睫下垂,儘管嗓音還有些啞,儘管通紅的鼻尖怎麼看怎麼無辜純良,卻還是掩不住語氣里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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