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體占地從樓眺下呈“呂”字形,前頭的小口屬於店鋪部分,由一座兩層樓閣與兩間矮房合圍起來,當中留置一小院,牆下堆五六口大缸,裡頭存酒。
後頭則分布兩間灶房、兩間通鋪屋舍。
前店與後舍之間由一條鋪了青磚的小道連起,院牆上開月洞門,從門洞看去能窺見後那棵海棠,春夏時節頗有意境,也是虞蘅最喜歡的地方,打算用來好好捯飭成等位區。
似如今虞記這樣,人一窩蜂擠在店門口,又沒個座位好坐,著實不像樣子。
虞蘅與蘇靜雲去談價時,接待二人的不是先前那一肚子壞水的掌柜,而是東家宋官人直接出面,一開始見兩人年輕以為好糊弄,張口便要價一千二百貫。
好一通講價,叫宋官人一邊搖著頭感慨“如今的小娘子當真好伶俐”,一邊說好以一千貫價格成交。
另外,店中原來的桌椅板凳自然也歸她們。
從宋家出來,虞蘅問蘇靜云:“覺得如何?”
蘇靜雲含笑:“已是比想像中好太多。”
虞蘅點點頭,也乾脆利落:“那便湊錢吧。”
蘇靜雲開始說,要將宋家酒樓買下來“送她”。這樣天上掉餡餅的事,讓虞蘅頭疼得厲害,“正說你前路呢,好端端怎又扯到我身上。”
蘇靜雲笑道:“我如今這一切,一半得虧了你,還要多謝你出謀劃策。”
“又看你與蘭娘每日風風火火,覺得著實有意思。”
虞蘅怕她還要再說什麼送不送的,拒絕吧簡直是與天性抗爭,不拒絕吧又好似昧了良心,於是拍板開口:“成!那就盤!”
不過卻不是她一人所有,而是二人合資,類後世股份制,年底時分紅,至於平日酒樓平日經營事項嘛,蘇靜雲或許還不太懂,兩人有商有量著來便是了。
臨近清明,整座汴梁城都籠在薄霧濃雲的煙雨中。
這樣的天氣,該叫人心生惆悵才是。
端王坐在朱漆描金的畫舫中,清風帶來潮濕的水汽,掀起碧色船簾一角,透過舷窗,遙遙可見煙雨濛濛中林立的粉牆朱戶。
一落船,立刻便有開封府的官員迎上來,請他換馬車。
府尹裴相公是京里的老人了,今日也親來相迎。見到故舊,端王露出點感慨唏噓的笑意:“許久不入京,今日故地重遊,仍舊是記憶中模樣啊。”
“不必換車了,來人,備馬,本王想好好瞧瞧街景。”
說來,端王在兄弟中行三,與太后年紀相當,瞧著卻不過六十餘歲模樣。
年近古稀,還有不服老的心,眾人佩服之餘,不管自身騎術如何,都打馬在旁小心隨護,生怕這位天潢貴胄一個老眼昏花,不慎從馬上跌落。
在這汴京城內當官,每逢年節大日子,他們便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用的,唉,唉!
一路走一路瞧,瞧著眼前汴京繁華繡麗景象,端王嘴角噙著微微的笑意,與隨行官員閒談,說的不過是剛剛結束的春闈,以及關心宮中太后與官家的身體。
倏爾,他聽見不遠處街巷傳來敲鑼打鼓的禮樂聲,喧騰得很。
“是何喜事,陣仗這樣大?”
端王眯起眼,看向那處方向,依稀記得,謝氏後人便住在此。
裴府尹今日早上才被一雙兒女各從手裡摳去五十兩銀子,說要給友朋置辦“開業禮”,因此知道:“回王爺,城南今日有一家正店開業,這才熱鬧了些。”
端王點點頭,故地重遊,方才又想起“謝氏”,許多前塵往事一道湧來,眉眼間不可查地帶上了一抹陰鬱。
甫入了宮,先去見官家。
官家今年四十餘歲,與他見面,渾然沒有帝王權威,反倒似父子般,這便是吃了長兄與幼弟的虧了。
說來,當初端王亦是有力的儲君人選,與前頭兩位皇子斗得不可開交,可惜都在最後關頭失了帝心,這才叫敦厚溫吞的官家撿了漏。
官家目光溫和地看向端王,也不知自己這位兄長心裡頭,有沒有存著不甘啊。
*
臨近晚間,浮白館一掃先前還掛著宋家酒樓時的寥落冷清,杯盞碰撞的“噼啪”聲與店內燭火爆的燈花響在一處,更添熱鬧。
雙層小樓緊挨著的兩間矮屋,原本也是酒樓的範圍,卻因為空間狹小、光線陰暗,被虞蘅拿來打通,改成了一家粉店。早間賣水粉、拌粉、鴨血粉絲,宵夜各種酸辣粉、砂鍋粉、米線。
掌勺與管事,赫然便是從前擺攤賣粉的梁娘子夫婦,虞蘅將她們招攬了來。
若有人從此處一眼看到頭,便能驚奇發現,不僅是原先的宋家酒樓,連著一排四五間鋪子,都掛上了虞記的招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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