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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炒栗子已是秋冬季小食聖品,虞蘅又往糖裡頭加了些桂花,越發清香滿堂,茶又是牛酪紅茶,甚美。

也有一碟煮來吃的,桂花糖煮栗子,香味似乎更悠長柔軟一些,不比炒出來的烘烘。

謝詔吃了兩三個,便停下,微微搓了下手指。

秋季空氣乾燥,陽光甚好,無一絲微風,手指間殘餘的栗衣絨毛隨著搓動,在日光下飛舞。

謝詔看著那些絨毛出神了一瞬,直至聽見虞蘅喊他名字,才回過神來。

原來她已經喊三五遍了。

虞蘅揶揄:“魂不守舍,沒午寐,做賊去了?”

“這位表姨母,”謝詔突兀地問,“可是先前定過親的那一位?”

他心裡實在有些在意。 。

謝府家宴。

因謝詔說,還不算真正中試,等到來年殿試過了,那才真正值得慶賀,於是今日便只與幾個至交親朋擺了一桌。

謝夫人與林九娘、虞蘅幾個小娘子親親熱熱說話,她最高興便是看到這些花朵一般年紀的漂亮姑娘,林九娘、虞蘅亦很喜歡與她相處。

謝夫人向虞蘅引薦林九:“你們年輕人,莫要害羞,多聊幾句便熟絡起來了,當年我與她阿娘亦是這般在一宴會上相識的。”

林九娘好奇抬起眼皮看她,正巧對上虞蘅視線,撞在一起,互相都抿出個笑來。

都是年輕好玩小姑娘,性子又沒什麼毛病,果然很快便熟絡起來。

於是虞蘅便知道了,林九娘比她大一歲余,前不久已經定了親事。

避開還在拼酒的“大人”,小女兒家尋了一處水榭吹風醒酒,說私房話。

“他……大我好幾歲,是我舅家表兄。”

“表兄多好啊,又是知根底人,又年長沉穩,懂得照顧疼人,若是模樣周正,便十全了!”虞蘅仍然是個顏控,關心問道,“所以,郎君模樣還俊朗嗎?”

“興許俊吧。”

林九娘含羞帶怯,回想起來二人相處,只覺得心裡歡喜得怦怦。好像還真是她說的這麼回事,舅家表兄年長,曾經以為是個嚴肅的,沒想到待她卻很溫柔。

“真好,真好。”

虞蘅彎起眼睛,打心眼裡覺得好。

前邊宴散了,謝夫人塞給謝詔一盞燈籠,叫他來尋兩個女孩子,照看著些,夜黑,又吃了酒,莫掉湖裡去了。

一路循著桂花糖栗的香味尋過來,便聽到這樣一番對話。

謝詔的唇邊線條卻冷下來。

他繃了繃嘴角,再走進去。

雖從前被阿娘亂點過鴛鴦譜,謝詔卻並未動那心思,與林九娘見面,倒沒有尷尬。

林九娘亦很是知禮,站起來:“謝二郎。”

虞蘅方才倚欄坐著,十分的散漫,卻被林九娘帶的只好也站起來見禮。

謝詔乍然還不習慣這種客氣,好似回到從前還是食客與店主的關係。

“夜深了,湖邊風大,怎不進去坐著?”謝詔吹滅了燈籠,隨手掛在門邊架上。

待他也坐下,水榭中便成了“三足鼎立”之局面,尤其林九娘仍介懷著那時候他將自己丟下先走,不願與他坐太近。

虞蘅覺得有一些好笑,於是主動承擔起不冷場的任務。

“坐去裡面,豈不辜負了月色。”

今夜有月亮嗎?謝詔一路行來,倒是沒有注意。

此刻看去,水榭只燃一對琉璃燈,湖光倒映溶溶月,夜霧籠罩著遠遠群山,耳邊還有青蟲唧唧。風清、氣香,的確是很美的秋景。

然而他只是煞風景地道:“再美的景,若病了,也不值當。要看,開著窗子便也罷了。”

趁燈光昏昏看不清晰,虞蘅翻了個白眼。

謝詔又伸手摸了摸桌上的茶壺,果然。

“碧雲。”他喚,“換熱茶來。”

林九娘抱怨地看了虞蘅一眼,虞蘅站起來阻攔:“剛吃了熱酒,正渾身發汗呢!”

謝詔看一眼她,平靜地道:“若要坐屋外,最好還是喝些熱的禦寒。”尤其是姑娘家。

虞蘅踢踢踏踏地重新坐下來。

瞧見她的小動作,謝詔覺得有點好笑。

如此,應該也能算“年長沉穩、懂照顧人”了吧?

知根知底……還有誰比他更知她根底?論模樣……她那表兄,生的什麼模樣?

謝詔再好奇,也不可能去打聽,只是借垂眼動作,看清茶盞里倒映的一張俊容輪廓。

大約,是足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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