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人大喜,忙請她道:「娘子在此呢,郡主正尋娘子呢,快隨我來。」
喚春鬆了口氣,因隨僕婦們往丹陽郡主處作辭。
來至大廳,只見燈火煌煌,周必行在廳中來回踱步,面帶焦急。
聽得僕婦來報,周必行方鬆了口氣,連忙至門前相迎,跟妹妹問長問短。
蕭從貞懶懶打量了她一眼,掩口打個哈欠,也不問緣故,只道:「果然是她,既找著了,周郎就快帶人家去吧。」
周必行作揖道謝,又將一件寬大的黑斗篷給喚春罩上,將她的身形整個包裹起來,悄聲道:「莫聲張,我們快走。」
二人連夜自東府快速離去。
路上,周必行跟她解釋著,因怕壞了她的名聲,孔夫人她們也只能假裝她已和她們一起回家的模樣,先行隨著周大舅回了家中,所以才沒有留下等她。
喚春點點頭,這樣也好,她是個寡婦,若是鬧出在宴會上長時間失蹤的事,到底不利於她的名聲,畢竟她一個寡婦也沒法證明清白。
驅車走出一段路後,周必行卻突然慢了下來,敲了敲車廂提醒她。
喚春不明所以,掀開車簾朝外望去,卻見不遠處一道身影驅馬默默跟隨著。
車前懸掛的燈籠發出柔和溫暖的光芒,照亮了周圍的路,也照亮了她漸漸熱起的臉龐兒。
喚春心中一動,她默然放下了車簾,把自己與車外的夜色隔開,黑暗中,心口隨著馬車顛簸起伏著。
謝雲瑾只是想確認她是否平安,見她已被尋回,也安下了心,只是遠遠地跟著她、看著她,沒有再上前跟她搭話。
到家後,喚春下車,整個人都被籠罩在那寬大的黑色斗篷下,與夜色融為一體。
她隔著夜色,遙遙對著謝雲瑾微一福身後,方轉身進了家中。
此刻,周家眾人已等的心急如焚了。
周老夫人不見喚春同回,氣的指著周大舅夫婦的鼻子罵,罵他們做長輩的一點兒都不操心,人沒找回來,他們倒有臉先回來。都這種時候了,還在乎什麼名聲?名聲能有命重要?他們是生怕春兒名聲壞了,就壞了他們用她攀高枝兒的打算吧?
周大舅和孔夫人被罵的狗血淋頭,一句話也不敢回。
王容姬在一旁勸解著老夫人,「此事也怪不得舅姑,東府的情況還是他們東府的人了解,眾人留下也是幫不上忙,晉王殿下心慈,才讓我們先回來莫聲張,以免壞了妹妹的名聲。」
周老夫人聽是晉王的吩咐,這才稍稍壓下火氣。
夜深時,周必行領了喚春到家,眾人才徹底鬆了口氣,因問她究竟出了何事?
喚春做出難堪的模樣,強笑道:「快別說了,都怪我不中用,才喝了兩口酒,人就有些暈乎乎的,便去了那假山中的藏春塢歇了會兒,不想竟睡著了,醒來時連天都黑了,我一時尋不得路,恰好東府的人找了過來,這才把我送了出來。沒想到竟害長輩們白操心一晚上,這都是我的罪過。」
說完,便要跪下給老夫人磕頭請罪。
周老夫人忙摟著她,心疼道:「原不是什麼大事兒,只要人全須全尾地回來就好。」
王容姬笑道:「怪道找不著呢,你歇那地方倒也刁鑽,誰能想到人在那裡?」
孔夫人也鬆了口氣,訕訕笑道:「藏春塢藏春塢,這下是真把春兒給藏起來了。」
眾人哈哈大笑。
周老夫人卻笑不出來,她知喚春素來端謹守禮,不是這糊塗人,此番說辭,必有隱情。因見天色晚了,也不便再細問她,遂命各自回去歇了。
回了梧桐苑,響雲又對著姐姐上下檢查了一番,見她毫髮無傷的,方才放了心。又見她腰帶上空蕩蕩的,不由蹙眉。
「阿姐,你的香囊呢?」
響雲又在她身上前後找了一遍,始終一無所獲,那香囊里裝的香珍貴,阿姐平素不捨得用的,這次因有雅宴,才取用了一些,怎就不見了?
喚春怔了一怔,心有所想,卻含糊其辭道:「大約是宴會混亂,掉在什麼地方了吧,原也就是個玩意兒,丟便丟了。」
響雲擔憂道:「東西貴賤不論,但總歸是閨閣私密之物,若讓人撿著了,藉此污衊姐姐的名聲就不好了。」
喚春搖了搖頭,安慰她道:「撿到的人若不知是我的,也不過熔了金換錢去。若知是我的……」她頓了一頓,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知是你的又如何?」響雲好奇。
喚春搖了搖頭,臉上竟又泛起了淺淡的紅暈,她摸了摸熱熱的臉頰,低喃道:「這東西頭次戴,也沒刻著我名字,想來不會有人知道是我的。」
……
與此同時的東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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