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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偃現任中書令,中書省各級官吏得知長官病了後,都紛紛來慰問致意,也都被他給轟出去了。

王公原想著王裴本就是世婚,再連一門婚事也不算什麼,王肅又鰥居多年,也曾勸過他娶了裴靜女的。可王肅始終不肯點頭,他也不好勉強,便想給裴靜女另外介紹個好人家,讓裴偃別來煩他,不想這老貨還跟他較上勁兒了。

王公見他固執,心裡也不痛快,此番是鐵了心不慣他那臭脾氣了,讓他愛折騰就折騰去,他只當聽不見看不見罷了。

蕭湛只覺好笑,裴偃每天上朝時別提多精神了,怎麼說病就病了?

只不過蕭含清答應了自立府邸,近來要忙著給她收拾外頭的公主府,也就無暇管王裴兩家的鬧劇了。

……

卻說裴偃每日長吁短嘆,病痛不絕,尋醫問藥總不見好,最後找了術士來看後,竟說是家裡風水不好,得搬家。

裴偃亦覺得有道理,自從南渡之後,他是諸事不順,如今還要被人這樣敷衍受氣,想來的確是這宅子風水不好,影響了他的氣運,的確應該搬家。便托術士看尋了新居,術士為他們擇定了烏衣巷一處宅子,此地坐北朝南,負陰抱陽,背山面水,是絕佳的風水療養地。

烏衣巷是琅琊王氏家族聚居處,那自然好風水。新宅擇定後,裴氏雷厲風行,說搬就搬,很快就舉家搬來了新宅。

也是奇了,這搬了家後,裴偃的病果然就一日好似一日,氣不喘了,腿有勁了,說話又能大聲了。

這下反倒是換王公開始生氣了,心道裴偃這是故意住在他眼皮子底下,就近做鄰居,賴上他們家,存心讓他不痛快的。

裴偃倒是很痛快,只道是這風水寶地,才把他的病給養好了,便趁著大病初癒同時慶賀喬遷之喜。

因做了鄰居,王氏大大小小都收到了邀請,可王公心裡煩他,因此也沒人敢應邀。

這也在裴偃意料之中,其他人也就罷了,可王肅是必須要請來的。

裴偃便以退為進,讓兒子親自登門,去跟王肅賠禮送貼。只道父親先時糊塗,做了很多讓將軍難堪的事兒,如今已然想通,便趁著這喬遷宴,親自跟將軍賠個禮,將軍若是不去,那就是輕視他們裴氏,不給他面子了。

王肅有些猶豫,大家都是場面上的人,上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如今又做了鄰居,也不可能一直這樣僵持下去。

王靜深悶悶不樂的,那個老頭兒太討厭了,怎麼跟個狗皮膏藥一樣,死粘著不放,甩都甩不掉,心裡很不樂意父親去赴宴。

可王肅到底不能耍小孩子脾氣,人家裴氏都把禮做到這程度了,場面上的應付他還是要做的,於是就答應了下來。

到了宴會之日,王肅帶上禮物,早早就去了。

來到裴宅時,卻發覺這宅中十分冷清,明明裴家的人都搬過來了,此刻竟沒有一個裴氏的子弟出來待客,只有一個年長的僕婦相迎。他也沒有多心,隨人往宴廳走去。

天色已近黃昏,王肅隨著僕婦穿過迴廊,來到花廳,才剛一進門,就看見女郎手執銀壺斟酒,案上已經擺好酒菜,點著紅燭。

「叔叔——」

正是裴靜女。

王肅心裡一咯噔,掃視了一下四周,只見空無一人,心中便有幾分不妙之感,「怎的不見裴中書?」

裴靜女放下酒壺,款步向他走了過來,「這裡本來就是叔父為我置辦的新房,從頭到尾都只有我一人在住,怎會有其他人呢?」

王肅眼皮一跳,這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了,連忙往門口走去,拉門時才發覺被才外邊鎖上了,正欲強行破門,便聽得後邊女郎那優美纏綿的聲音。

「叔叔,所有人都看見你走進了我的家中,你一走了之,我如何自處?」

王肅手上的動作停下,他不看她,聲音沉沉道:「我不知此處是女郎的宅邸,不是存心冒犯。」

裴靜女望著那道挺拔清雋的背影,又向他走近了兩步,她心口緊張地怦怦跳,卻還是厚著臉皮主動拉住了他的手臂。

王肅心中一緊,便要甩開她的手,可她拉的很緊,一時竟也甩不掉。

「女郎這是在做什麼,你快放手。」

裴靜女不放,對他傾訴道:「王公想把我說給劉侍中,可我心裡是不願意的,我原是許過親的人,可惜未婚夫無福早逝,未能成婚。後來與叔叔的事又鬧的沸沸揚揚,我早已是聲名盡毀,不能作配叔叔的話,亦無顏作配劉侍中,今日便是想問問叔叔,你當真不願娶我嗎?」

王肅冷冷回絕,「不願。」

裴靜女心知肚明他一定會拒絕,不過這已在裴偃的意料之中,早已想好了應對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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