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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聲聲絕望的嗚咽聲中,魚鱗男想到了自己的妻子,那天,他剛在墓前祭拜完自己的妻子。他在妻子的墓前發誓,他這次一定會好好生活。
但是,沒有機會了。
想到這裡,魚鱗男拉緊了自己身上的棉衣,雙臂摑著自己的胸膛,不到兩秒,又抬起右手,胡亂擦了兩下自己發紅的鼻尖。
魚鱗男繼續帶著大部隊往前走,不再去找是誰譏諷了他,也不再抱怨。
他在妻子墓前的承諾在S區也能實現。他在哪裡活不是活?
因為揍闖進公交車的瘋子,他的指骨全都斷裂,到現在不過三天的時間,因為體內的污染,他的骨頭和傷口已經全部癒合。
靠著這個驚人的自愈力,他們想在S區活下去不是問題。
只要——
魚鱗男環顧四周,企圖從這白花花的世界中尋找到可以吃的東西。
只要有食物在,他就能履行對妻子的承諾。
S區最不缺的一個是污染物,另一個就是人。在野外求生,眾人聚在一起的生還機率要大過一人,有人在的地方,能解決不少麻煩問題。走了片刻,魚鱗男一行人終於看到了一點人煙。
「新來的?」據點裡,裹著厚厚皮毛的男人打量著魚鱗男,見魚鱗男點頭,男人呵斥道,「滾開,這個據點人滿了。」
守著據點的男人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野性,他的唇角開裂、牙齒凸出,像極了野獸的獠牙,在據點深處分散坐著和男人一樣氣質的人。
他們比魚鱗男這些人更早的來到這裡,也更早的先一步在茹毛飲血的生存中品嘗到了血液。
脫離了人類的文明社會,在污染的誘發下,他們逐漸回到了原始的節奏里。
魚鱗男是那輛公交車唯一一個看起來能打的,他是地下出身的拳擊手,比賽比的不是榮譽,是命。但觸及到男人的眼神時,魚鱗男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冷靜兄弟,我們不是搶地盤來的......我叫唐嘯,你怎麼稱呼?」
聽到這個久違的話題,男人低低的笑了,據點裡的其他人也跟著笑了,唐嘯一群人面色愈發凝重,因為他們只從據點裡聽到了各種獸類的吼叫。
「忘了你的名字吧,兄弟。」男人譏諷道,「在這裡,沒有人會在意你是誰,這些虛無的東西消散得太快。不僅是名字,早晚有一天,就連你自己也會將自己遺忘。」
唐嘯沉默了。
他知道男人說的話是對的,研究所公開了污染到異變的整個過程,他們每個人都知道變成污染物之後,意識被吞噬,所謂的活著也只是變成行屍走肉。
但那只是未來。
最起碼,唐嘯現在還知道他自己是誰。
唐嘯忍著火氣,把自己身上的棉衣脫了下來,扔在了男人身上。
「這件衣服給你,新的。告訴我該怎麼在這裡找到食物,我要活下去。」唐嘯的面相看起來很不好惹,他壓著嗓子說話的時候,更是給人很強的壓迫感。
男人面色古怪地上下打量著唐嘯,將棉衣收了起來,低聲道:「想要在這裡活下去,第一步就是建立據點,只有建立了據點升起火,那些怪物才會忌憚你。」
「另外......想吃東西,就去吃那些怪物的肉,殺死那些想要吃掉你的怪物。」
唐嘯盯著那人的眼睛,隨後轉過身走了。
在他走了幾步的時候,男人用生澀彆扭的語氣喊了一聲唐嘯的名字。
唐嘯停下了腳步。
「記住,殺死怪物之前,觀察它的臉。有的怪物在異變之前,他先是人。」男人喃喃道,「同類,從不吃同類。」
唐嘯帶著一群人,將據點定在了雪少的地方。
「我們現在分開,去找一些能夠建立據點的材料。」唐嘯沒有詢問別人的意見,「想要留下來,就做事,老子不養閒人。發現污染物就回來通知,我們一起殺死那些畜生。」
唐嘯自動變成了這個據點的領頭人物。他像個首領一樣,發號施令,但是因為大雪的阻撓,他們沒有籌集好建立起據點的材料,也沒有成功殺死任何一隻污染物。
他們餓了許久,沒有任何進展,這夥同一輛公交車上的人,卻死了一大半。
死因皆為自殺。
這天傍晚,唐嘯終於有了收穫。他發現了不應該出現在S區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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