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前,節目組給了他們半小時換衣服準備,林今則沒什麼好收拾的,為了不耽誤等會幹活,把身上的白色短袖換成耐髒的黑色。
節目組的車已經在外面等著了,他拿上自己的背包下樓,拉開車門,只看到虞淮意一人,蘇沐晴還沒有來。
有限的空間裡只有他們兩人,他也不能不說話,拘謹打招呼:「虞導好。」
虞淮意態度還算可以,點頭示意:「你好。」
這是輛五座商務車,林今則卻覺得有些逼聳,他不自覺動作放輕,彎著腰坐在最裡面的位置,和對方隔了一段距離。
剛坐穩,還沒把包放下,就聽見虞淮意忽然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他捉摸不透對方的意思,如實回答:「林今則。」
「哦。」虞淮意顯然沒在腦海中搜索出這個名字是誰,手臂支在車窗旁,漫不經心:「我記得自從前兩天去青蕉錄單采,和你碰見過好幾次了。」
他說完,適當停了一下:「你認識我嗎。」
林今則莫名感受到一股壓力,令他坐立難安,一時之間只想否認:「不...不認識啊,碰見可能是巧合吧。」
「嗯,我想應該也是。」虞淮意輕輕眯了眯眼。
他抿唇避之不答,低頭假裝翻找背包。
很快車門再次被打開,蘇沐晴上車,看到他們都在,抱歉地開口:「不好意思,耽誤了一點時間。」
林今則搖頭,「我也才剛——」
「沒事。」
兩道不同的聲音一齊響起,他噤聲閉嘴,決定自己最好還是一句話都不要說了。
蘇沐晴把配方表給林今則:「今則你說大學做過奶茶兼職,距離現在也沒過多久吧?感覺你像剛畢業的。」
林今則把頭搖的像撥浪鼓:「沒有,我都畢業兩年了。」
「兩年?看不出來呢。」蘇沐晴表現的驚訝不像假的,「那你今年多大了?」
他張了張嘴。
「24。」
聲音不是他的,來源於虞淮意。
他轉過頭,虞淮意正看著他:「一般大學畢業兩年的差不多就是這個年紀吧?」
「嗯。」林今則視線平移,轉移話題:「沐晴姐呢?」
蘇沐晴笑道:「我比你大兩歲,和虞導一般大。」
「不過你大學是怎麼想去做兼職的?」
當然是因為沒錢。
他沒好意思說,「大四的課程比較少,平時在宿舍也沒事做。」
林今則大四那一年真的非常非常缺錢,他之前的存蓄都用來交學費和生活費了,大學四來口袋沒剩幾個錢,又即將面臨畢業工作,焦慮得不行,一天兼職好幾份。
好在後面被星探看上,雖然沒火起來,但平時一些通告和商演的錢足夠他過得舒服。
他已經很知足了。
就在這時,虞淮意有意無意地開口:「好像挺多大學生喜歡課餘時間去做兼職。」
林今則有點兒不安,他以前應該沒和對方說過大學去做過兼職。
——至少在他記憶里是這樣的。
但虞淮意今天和他說了好幾回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反正感覺不太對勁。
他憋了憋,找不到應對自如的回答,悻悻道:「虞導也是嗎。」
「不是。」虞淮意看向窗外,似乎沒了繼續話題的意思:「我大學開始做電影。」
「這麼厲害,我那時還什麼都不會呢。」林今則胡亂誇了一句。
「嗯。」
尾音落定,車內安靜下來,司機駕駛技術很穩當,除了發動機的轟鳴再無雜音。
他也識趣不再說話,透過明淨的玻璃窗,看窗外飛逝而過連綿的山脈,縹緲的霧氣在山尖涌動。
從民宿駕車到任務地點差不多二十分鐘車程,幾人剛才聊天的功夫就快到了。
節目組把車停在咖啡店門口,林今則下車,清爽新鮮的空氣湧入肺部,深呼吸一口頓時覺得心曠神怡。
咖啡店的裝修頗有些舊時復古的味道,外面設有坐客區,幾架鞦韆在微風中輕輕晃動,周圍還種了不少花卉綠植,看起來很文藝。
他走在最後面,店門口的風鈴伴隨著幾人經過發出清脆響聲。
進門之後,一個女生迎上來,熱情洋溢:「幾位好,我是咖啡店的店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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