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跑回房,心裡不解,虞淮意不是說不要嗎。
衣服被他塞到最底下了,他把自己的衣服一股腦丟床上才拿出來虞淮意的那件外套。
小心整理好上面的褶皺,林今則打算去給虞淮意,卻發現對方跟著他過來了,站門口等著,氣勢凜然。
他遞過衣服,小心說:「好了。」
虞淮意沒有第一時間接過,目光不客氣的越過他看向室內那一床雜七雜八的衣服,薄唇微動:「我的衣服你不扔掉還塞箱子裡?」
林今則怕他誤會,慌忙解釋:「不是不是,我覺得扔別人衣服不太好,而且萬一你又改主意了。」
他小聲:「你現在不就是問我要了嗎。」
......
虞淮意放過這個話題,眯了眯眼,「還有,你今天吃飯坐那麼遠幹什麼?」
啊?這也要管。
「因為我坐下的時候只有那一個位置了。」林今則的藉口完美無缺。
這話不假,所以虞淮意找不出反駁的詞句,本就不好的臉色雪上加霜,一把奪過衣服頭也不回地走了。
林今則手上空空如也,懵逼地目送虞淮意離去,皺了皺眉很納悶。
他能看出來虞淮意今晚心情不好,似乎和他有關,但他好像也沒做什麼。
奇怪。
-
即使再怎麼相處不合,第二天的任務還得照常進行。
林今則生怕自己哪句話又讓虞淮意不高興了,所以一路無言,來到荷塘換上和昨天差不多的膠衣。
荷塘里的水已經被抽乾的差不多,留有幾片枯荷搖搖欲墜,脆弱的一陣風仿佛刮過就能折斷,肉眼可見的灰色淤泥還有昨天被楊卿他們翻踩過的痕跡。
他換好裝備,動作麻利快速的踩進泥里,想多干點活,畢竟昨天全靠虞淮意還挺不好意思的。
開始行動之前,林今則想的是藕比魚好處理,至少前者不會動,大不了多費點力氣,然而他低估了淤泥強大的黏合力。
他邁步往前,卻發現原先伸出來的腿陷在泥里緊緊吸住,根本抬不動。
天,這是水泥還是淤泥。
林今則不可置信地再次用力,這回腳下終於鬆動了,就是感覺有點輕飄飄的——
哎不是我鞋呢?
不等他反應發生了什麼,整個人就因為慣性失去重心,啪嘰一倒摔了個狗啃屎,狼狽地趴在泥面上,頭髮臉上都被濺上了泥。
而他腳上原本穿著的膠鞋穩穩的屹立泥中,驕傲地炫耀自己不為所屈的錚錚傲骨。
原來腳拔出來了但是鞋沒拔出來。
林今則沒想到這輩子還會經歷這種情況的社死。
人在尷尬的時候總會有特別多小動作,就比如他現在爬起來重新穿回鞋子,意識到有人看見了這一幕,於是對岸邊的虞淮意客套笑了笑,來掩飾自己的行為。
虞淮意眉頭一松,抿起唇角別過頭,林今則沒能看見他此刻什麼表情,但他有種預感,虞淮意應該在笑。
他裝作無事發生,學聰明之後每一步走得都很小心,在可能有藕的地方拿鐵鍬挖挖挖,好像特別忙碌的樣子。
後面虞淮意下來了,沒發生他剛才的事,在泥里行動得也比他輕鬆。
林今則確信的想,一定是虞淮意比他高壯了一圈的緣故,那這確實沒辦法了。
整個下午林今則都在勤勤懇懇挖藕,勤能補拙,一大半的藕都是他挖的,最後他實在挖不動了,累癱在泥里。
虞淮意看到他一頭細汗和旁邊的戰果,開口:「別挖了,還差一點我來收尾。」
林今則並不逞能,上岸脫掉沾滿淤泥的膠衣膠鞋,渾身一陣輕鬆,他找到荷塘主人,想借洗手間一用。
荷塘主人帶他來到自己家裡的洗手間,憨厚的說條件簡陋湊合用。
洗手間牆面上鑲了一面半身鏡,除此之外只有一個水龍頭接水池,和客廳用一道布簾隔開。
林今則道謝,拉上布簾,對著鏡子處理頭髮臉上的髒污。
淤泥不好清理,他廢了半天勁終於弄乾淨,但是由於剛開始摔的一跤,衣服胸前也有一大片泥點子。
他覺得時間還早,虞淮意可能要過一會兒才會好,糾結猶豫了幾秒,還是想把衣服的泥點簡單清洗一下。
一點點沾水洗太慢,他脖子長時間低得酸痛,索性脫掉上衣。
剛脫下來,門口布簾透進來的光線一暗又一亮,變化太微弱,林今則沒發現。
隨後外面響起虞淮意冷靜的聲音:「林今則,你在幹什麼。」
林今則被嚇一跳,拿衣服擋住自己,清了清嗓子回答:「哦,我,我在洗衣服,等一下。」
他知道虞淮意不會隨便進來,所以沒什麼防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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