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今則摸摸耳朵，視線移向別處，沒忍住抿唇笑了一下。

「哎？」張導看著他們，感到疑惑：「今則你和虞導來的時間沒間隔多久啊，路上沒碰到嗎？」

從酒店走上山要十幾分鐘，而且只有一條人工開闢出來的土路，大晚上的不可能遇不到。

「沒有。」

「碰到了。」

兩道聲音響起，前者虞淮意說的，後者是林今則。

截然不同的回答顯然有點難以解釋收場。

張導咳嗽幾聲，似乎沒過多關注這個問題：「行，那個今則，你先準備一下吧，馬上開拍了。」

晚上拍戲並不容易，初冬的風簌簌拂過山間，吹得人皮膚直發顫。

在這種天氣下，所有拍攝人員的狀態都不是很好，林今則穿著一身不算厚的古裝戲服，拍了好久才終於拍完。

他冷得不行，趕緊穿上自己的棉衣外套，下意識想去尋找虞淮意的身影，看了一圈沒找到。

張導順嘴問他：「挺晚了，這麼冷你不回去嗎？」

林今則一頓，裝傻充愣：「啊...我再等一會。」

話音剛落，他繼續找人，沒找見虞淮意，卻轉頭看到顧昭朝他而來。

顧昭叫住他，神情算不上開心：「今則，可以找個地方跟你說點事嗎。」

他攏了攏衣服，點頭答應。

除開臨時搭建的攝影棚，任意一個地方都是隱蔽的角落，林今則吸了下鼻子：「你說吧什麼事。」

顧昭拿出一包紙巾給他，然後才說：「今則，虞導一個星期前發的那條微博，說的主角是你對不對？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

一句話讓林今則大腦飛速運轉，他並不知道顧昭和虞淮意之間有過怎樣的對話，憋了憋：「你怎麼會這麼想。」

顧昭勉強撐出一個笑容：「這很容易看出來吧，都發微博了。」

林今則默了默，沒承認也沒否認。

顧昭鬱悶：「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往外說的，也不想找這個虐。」

「怪我，沒有早點跟你說清楚。」他心情萎靡難過：「其實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對你一見鍾情了，如果我趕在虞淮意之前和你表白的話，是不是還會有機會？」

林今則大概猜到了，到這份上他乾脆實話實說：「不會。」

「為什麼不會。」顧昭不甘心：「我和你認識的時間怎麼說也比你和虞淮意要先一步，雖然那天虞淮意也在，雖然那天，雖然——」

顧昭忽然睜大了眼睛：「等一下，你們那個時候是不是就已經......」

林今則不忍騙他，給出正式的拒絕回覆：「是也不是，不過就算不是，顧昭，我應該也不會喜歡你，而且這個前提條件還不成立。」

顧昭傷心非常又不得不接受：「那你就喜歡虞淮意嗎？」

「是。」林今則說：「我也只會喜歡他。」

顧昭心上又被戳了一刀：「我知道了，打擾你了。」

「不好意思。」林今則道完歉準備離開，回身看到幾步遠的光亮處，虞淮意揣著東西站在那，也不知道剛剛對話聽到了多少。

早不來晚不來，怎么正好趕到這時候。

林今則想到自己說的話，面上發熱，匆匆對顧昭告別。

虞淮意腳步輕快，也不避人，徑直走過來，相當自然地當著顧昭的面攬上林今則的腰：「拍完了嗎，給你帶了吃的。」

林今則臉皮都要燒沒了，想拿走虞淮意放在他腰間的胳膊，奈何這次虞淮意箍的特別緊，就是不願意松。

他只好放棄：「走吧。」

兩人背過身的剎那，虞淮意偏過側臉，在林今則注意不到的地方，對顧昭露出一個勝利自得的笑。

顧昭在原地氣得直跺腳。

-

回到酒店房間，虞淮意拿出他給林今則帶的熱牛奶：「冷壞了吧，這是剛拿回來的，先趁熱喝了。」

林今則接過，牛仔的玻璃杯壁還是微微發燙的。

山里便捷程度不比外面，雖然只是杯熱牛奶，便利店就能買到，但最近的路程一來一回也半小時了，他問了句：「你找跑腿買的嗎。」

虞淮意揚眉：「跑腿沒有我快，我怕到時候涼了。」